景行止搖了搖頭:“我們一路未曾停歇,也不曾留意過這件事情。”就算是歸墟海,也不是隨便能見到高階海獸的,越是高階的海獸,越有地盤的觀念,往往一片海域,只有一或幾隻高階海獸。
閻豐說:“我們商盟,目前還沒有接到訊息,說有大量高階海獸出現。不過,高階海獸確實比以前增多了。現在離事情發生只有幾個月,我們也不好斷定,只能再等等,才能確定歸墟海的高階海獸,是不是也全到了新的海域,倘若如此......”
元州海面積極大,海中島嶼生活的修士和凡人極多,倘若猜測成真,那麼元州將會面臨更窘迫的危機,不但無法繼續行商,連最基本的安全,都不能保證。到那個時候,別說維持今日的繁榮昌盛,就連修仙體系都會完全崩壞。失去了最特色的體質,憑藉其貧乏的物產,元州何以立足?
515、元州危機
“在看什麼?”從門外講來,看到埋首桌案的陌天歌,秦羲問。
陌天歌頭都沒抬,目光停留在桌案上的一塊獸皮上,答道:“看地圖。”
這份地圖,是她在雲中時買下的,上面判出了雲中三大國的疆域,有詳盡的靈脈分佈與各大勢力駐地標記,連內海的一些島嶼,比如北極島與一葉島,都畫得清清楚楚。另外,雲中之外的元州、梟陽等大陸都有簡單的輪廓,就連北邊的天極,也有個大概的位置,只不過,雲中對天極全然不瞭解,位置偏差頗大,輪廓也是完全錯的。但這無關緊要,她看的不是天極。
對著這張地圖,她指尖一點,靈氣劃過,半空中浮現出同樣的圖畫與文字。
看著這副由靈氣組成的地圖,她點在原來元州的位置上,輕輕一挪,挪到歸墟海的方位。
“這是元州現在的位置。”她說,隨後一劃,跟元州緊緊相連的雲中被抹去,“雲中在原有位置上消失了,天極和梟陽,也有可能挪動了位置。”
她抬頭,眼中有疲憊:“師兄,我們真的回得去嗎?”
“當然。”秦羲毫不遲疑地答道,“天極本來離此夠遠了,就算變了位置又如何?有可能離得更遠,也有可能離得更近。以元嬰修士的手段,僅僅距離並不能攔住我們,之前我們考慮的,一直是南海的兇險。再說,景行止說的那個傳送陣,我們還沒有試過,怎麼知道一定就廢了呢?說不定,天極離元州更近了,那個傳送陣依然可用。”
“但願如此吧。”陌天歌嘆了口氣,一揮手,將靈氣組成的地圖抹去。
此時,門外飛進來一枚傳訊符。
秦羲接過,一彈指,傳訊符無火自燃,傳出那位閻長老的聲音:“兩位道友,交易會開始了,請到外院相聚。”
他鬆手丟了灰燼,笑道:“走吧,元州商盟他們訊息靈通,勢力極廣,我們還需要藉助他們的力量。”
“嗯。”陌天歌起身,將地圖收進乾坤戒,兩人一同出門。
那日打聽完訊息,閻豐十分熱情地邀請他們三人暫且在城主府住下,並且告之,雖然他們不是元州修士,但同樣可以成為仙城的供奉,就算不願意成為仙城的供奉,也可以從商盟處領取任務,換取報酬。對於元嬰修士,商盟還是十分禮遇的,哪怕什麼也不幹,也可以在城主府的驛館住下,而不需要支付靈石。
這讓他們三人切切實實地感覺到,元州商盟特殊的行事風格,就像閻豐說的,廣交朋友,和氣生財。對商盟來說,給修士們一點方便,根本不需要太多的成本,但拉攏這些高階修士,就有可能得到遠超預期的收茯。
出了暫住的小院,閻豐已經在等候了,景行止隨後出來,三人在閻豐的帶領下,往城主府中央行去。
城主府的戒備,在陌天歌看來十分鬆散,除了外面有一個十分厲害的防禦陣法,幾乎沒有其他的禁制,就連巡邏之人都很少。可到了城主府的中央,一座簡簡單單的小樓面前,三人立刻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威壓,這股威壓,遠遠不止元嬰修士可以達到的程度,在它面前,他們三人竟無法順利調動體內靈氣,元神亦被壓制。
閻豐看到他們三人驚異的神色,笑道:“這幢樓,是我們長翎城一位已經化神的前輩離世之前所留,亦是我們城主府的第一重地。”
“化神前輩?”景行止動容,“長翎城竟出過化神前輩?”
閻豐仍然笑著,面色卻帶了一點驕傲:“不錯,我元州數萬年來,惟一一位明確晉階化神的前輩,正是出自長翎城。”
“原來如此,當真失敬了。”
這幢小樓,應該是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