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沒有異議。”首先開口的,竟是俞書生,他倒是拿得起放得下,神情平靜,沒有一點不甘。
元沐真人與鐵面真人互視一眼,亦緩緩點頭。
他們兩方都答應了,無明尊者與鬼方魔君自不必說。
只是,在陌天歌開口之前,鬼方魔君搶先道:“慢著!陌小友,這庫房之內的禁制,當真除了使用令牌,別無他法嗎?
這句話,表面上聽起來很簡單,實際上,卻包含了另一個意思。假如她暗藏了什麼手段,到時第一個進去,他們夫妻二人將重寶一卷而空,出來後立刻遁走,那他們這些人,豈不是被大大耍了一把?
陌天歌聽出來了,所以她答道:“若是諸位前輩不相信晚輩的話,可以破了幻陣之後,看看庫房裡頭的禁制是否如晚輩所言,根本無法破解。諸位前輩都是人界頂尖的大修士,陣法造詣不必多說,哪怕當年的五聖前輩比諸位高得多,也不可能突破境界的限制。”
聽得此言,眾人一時沒有說話。陌天歌這話,並非沒有道理,元嬰與化神之間的深淵,他們這些活了千把年的老妖怪最清楚。境界越低,兩個境界之間的差距越小,煉氣修士在寶物的幫助下,或許可以與築基修士一拼;一位結丹修士,若是足夠天才,雜學造詣也可以趕得上元嬰修士:但元嬰與化神之間,無異天淵之別,如果那禁制是化神以上的境界,他們是絕對沒法破去的。
“好吧,”鬼方魔君沉吟異刻,道,“本君就信小道友這一回。”
所有人意見達成一致,陌天歌道:“當年五聖前輩搜尋過此派的典籍,正魔大戰之時,為獎勵弟子,各大長老手中都有數枚庫房令牌。
而這些長老,最後都沒能逃過此劫,葬身在了仙宮之中。我們只需找到此派長老的屍首,便可從中找到庫房令牌。”
“這要如何辯認?”俞書生問,“而且,既是長老,必定修為出眾,我們剛才碰到那些煉屍,最多不過元嬰期,也如此難以對付,若是這些長老也變成了煉屍......”
“扶搖子前輩說,這些長老的洞府,獨立於各小峰之上,諸位前輩請看,我們周圍這些獨立的山峰,多半就有長老的洞府。”陌天歌頓了一下,繼續答道,“晚輩不敢說這些長老都沒有變成煉屍。但是,這絕對是少數,天然煉屍的形成,需要多麼巧合的條件,諸位前輩一定比晚輩更清楚。”
總而言之,若是不巧尋到變成煉屍的長老,那就算自己倒黴了。
元沐真人點點頭:“看來扶搖子前輩都跟陌小友說過了,想來以這位前輩的品行,不至於耍弄我們這些十萬年後的後輩才是。”他轉向陌天歌,“陌小友,這麼說的話,我們接下來是不是分頭尋找令牌?”
陌天歌笑道:“這個晚輩哪敢決定,幾位前輩覺得怎樣合適,那就怎樣了。”
聽得此話,幾位元嬰修士不禁腹誹,這一路上,她決定的事還少嗎?仗著有扶搖子撐腰,沒少指手刮腳,偏偏他們的資訊少,都要聽她的。
現在這事擺在眼前,能尋到多少令牌,就能得到多少寶物,這個他們絕對不可能跟別人分享。他們這一夥人,擁有這麼多神通驚人的大修士,到時起了爭端,反而不好處理,分頭尋找,是最合適的處理方法。
至於陌天歌,到了這一步,他們已經無需擔心。要是她一個人有辦法,就不會帶這麼多人到庫房來,頂多投機取巧,佔一些便宜而已。
這個卻是沒法避免的,誰叫她機緣最佳,碰到了扶搖子。若是她當真得到不得了的機緣,他們再出手也不遲。
眾人很快意見達成一致,問過了令牌特徵,又約好會面時間,各自離去。
三天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天,還剩下兩天。眾人各懷心思,心照不宣地要留平一天處理私事,便約定一日之後,在此會合。
等到其他人都離得遠了,秦羲忍不住問:“天歌,你當真......”
分別五十年,如今再會,他發現自己不再能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也不需要一一向她提點。這五十年,她成長了很多,從修為,到行為處事,都有了高階修士的風範,在這些元后大修為面前,每每不動聲色,不卑不亢。
這是好事,他想。現在的天歌,離元嬰只有一步之遙,只要她晉階元嬰,就足以與他比肩。作為雙修伴侶,兩人修為越接近,就越能走得長久。
陌天歌臉上露出神秘的笑容,露出難得的俏皮,對他眨眨眼:“我可是一句話也沒騙人,不過嘛......”少不得要保留些什麼,才不辜負上天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