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修士,幾乎沒有出來的,哪怕有僥倖脫身的,也都身受重傷,命不久矣。這其中,也有從昆吾而來的高階修士,但修為到底多高,唐子幕卻無法回答,畢竟他只是極西一個普通的祭司,在中原都混不下去的低階修士。
出乎意料的是,兩人到達風沙城旁的小鎮,居然發現有其他的元嬰修士!
“咦,這不是玄清門的守靜清微二位道友麼?”
陌天歌轉頭一看,小鎮的茶棚裡坐著兩名修士,均是元嬰初期修為,一人著黃,一人著綠。黃衣者年紀較輕,二十八九歲的模樣,腰間掛著許多靈獸袋,卻是靈獸宗的修士。綠衣者年紀稍大,滿面風霜,袖口繡著一枚葉子,不知屬於哪個宗門。
“你是……霍道友?”看見此人,秦羲有些不確定地道。靈獸宗修士一向比較低調,他見得也不多。
此人笑道:“在下正是霍子期,沒想到守靜道友還記得我。”
這霍子期說罷,走近兩步,隨手佈下隔音結界,低聲問道:“兩位道友難道也是為寶藏而來的?”
寶藏?陌天歌心中疑惑,看向秦羲。
秦羲頓了一下,不答反問:“不知霍道友是從何處得到的訊息?”
“誒!”霍子期哂然道,“除了仙盟,還能哪裡?如今各大派均歸仙盟管轄,又是大戰當前,仙盟派我與宗道友前來探探情況。”
說罷,似乎想起什麼,有些戒備地盯著他們:“兩位道友,我與宗道友才離開昆中城半月,仙盟不會又派你們前來吧?”
見他如此神色,秦羲心知他起了誤會,笑道:“霍道友,實不相瞞,什麼寶藏,我們並不知情,來到此處,是為了辦另一件事,沒想到這麼湊巧,遇到了霍道友。”
“哦?”霍子期掃了他們兩眼,下一刻也笑了,“是嗎?不知兩位道友辦的事是否機密?若能告知,說不定我們正好互相幫忙對了,忘了給兩位介紹,這位是長生派的宗嗣宗道友。”
長生派是昆中城附近的一箇中型門派,規模不大不小,木屬性功法頗有些獨到之處,似乎只有一位元嬰修士,應該就是這位宗道友了。
宗嗣向兩人抬手揖禮,不鹹不淡地道:“見過兩位道友。”
陌天歌與秦羲各自還禮。
“兩位道友,我們坐下再說吧。”
秦羲看看周圍,點點頭。
陌天歌神識鋪展,沒發現這個小鎮裡有什麼異常,只有一些普通的西戎人,以及幾個低階修士,也就放下了戒心。
四人在茶棚內坐下,霍子期重新佈下隔音結界,又問了一遍:“不知兩位道友所為何來?極西之地如此荒僻,我們能在此處碰上,實在有緣啊!”
這霍子期,臉上笑吟吟的,眼中戒備之色卻未褪去。
陌天歌暗想,這人倒是謹慎,難怪仙盟派他出來辦事。
秦羲微微一笑,說道:“我們夫婦二人,乃是奉了師尊之命,前來極西辦事。昔年家師曾有過一場機緣,答應了一位前輩的要求,尋找其髮妻的遺骨。不久前,我玄清門的執事堂尋到了線索,偏巧家師要坐鎮宗門,無法離開,就讓我們代為前來。”
這句話,半真半假。陌天歌被下禁制之事,絕對不能說出來,但若不說清楚,這位霍道友恐怕要對他們起疑心。他們不想節外生枝,最好還是打消了霍子期的疑惑,才好辦事,說不定,他們還真的能互相幫助。
“哦,原來是靖和道兄的事。”霍子期眼中的疑慮去了些,道,“那可真是巧了,極西之地荒僻,別說元嬰修士,連結丹修士都不願意來,兩位居然也在這個時候來了。”
“可不是。”秦羲語氣淡淡,“我們線索不全,只知極西有三大險地,那位前輩是在極西失蹤的,多半與三大險地有關,只能一個一個尋過來。幾天前我們剛剛去過落神淵,可惜一無所獲,這才來了風沙城。”
這些事情,原本不必對他人說得這麼清楚,他這麼說,是刻意說給霍子期聽。
果然,霍子期聽了,沒再多問下去。
“這麼說,兩位道友不知道寶藏之事了?”與霍子期同行的宗嗣開口。
秦羲望著他,平靜地搖頭:“確實不知。”
見他神色不似作偽,宗嗣神色放鬆了些,看了霍子期一眼。
霍子期頓了頓,笑道:“要說這件事,在昆中城不是秘密,想必兩位現在回宗門,已經可以得到訊息了。”
“是嗎?”秦羲臉上略有些好奇,道,“若是兩位道友不介意的話,我們倒想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