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燒,轉開頭,沒去看葉真機的眼神,說道:“姑姑要給你師父療傷,你去吧。”
“……是。”猶豫了一會兒,葉真機終於還是聽話地出去了。
陌天歌舒了口氣,振作起精神,將秦羲扶起,坐到他身後,抬掌按上他背後的靈臺穴。
靈氣緩緩探入,很順利,沒有任何阻礙。進入他的經脈的時候,仍然感覺到一股黏力,卻沒有那一天那麼強烈。她緩慢地控制著自己的靈氣,加入到他的靈氣之中,陰陽二靈氣很自然地混合在一起,最後被他奪去控制權。
雖然這一次,仍然慢慢被他奪去靈氣,但這過程卻是緩慢的,力量也不強大。況且,給別人療傷的過程,本就是要耗損靈氣的。
陌天歌卻不知道,她自己昏迷之時,秦羲給她療傷,不但沒有損耗靈氣,甚至還有所增加。這也是兩人修為差距過大的原因。對秦羲而言,給她療傷及淬鍊身體,並不需要太多的靈氣,而他或多或少地從她這裡得到一些靈氣。但陌天歌的靈氣相對他來說,只有這麼多,秦羲自動從她這裡吸取的靈氣太多,所以她才不增反減。
過了一會兒,全身的靈氣已經空了一半,陌天歌當機立斷,停止輸入靈氣。
若是靈氣被吸取過多,到時停都停不了。
再放下秦羲,想要看了看他的臉色,卻嚇了一跳。
卻見秦羲慢慢睜開眼,竟是醒了!
雖然已在靖和道君面前承認了此事,陌天歌卻還沒準備面對他,一怔之下,轉身便要離開。
可是,手腕一緊,她整個人就動不了了。
“天歌。”他沙啞的聲音傳來,“你……”
陌天歌站在那裡,動也不動,走不了,卻也不想轉過身。
秦羲臉上出現迷茫之色,發現自己經脈之中流轉的既熟悉又陌生的陰靈氣。半晌,終於嘆息似的說道:“你知道了……”
只是一句話,卻讓人覺得溼意湧上眼角。
兩人沉默相對,他沒有放,她也沒有轉身。
這是第一次,他以秦守靜的身份面對她,沒有隱藏修為,也沒有隱瞞身份。
“我該叫你什麼?”他聽到她輕輕的聲音,“秦師兄,還是守靜師兄?”
“……”他仍然沉默,說不出半個字。
於是她轉過身來,用一種遙遠而陌生的目光看著他:“告訴我,我該叫你什麼?”
“……我是誰,重要嗎?”他動了動目光,抬起頭,望著她,“秦羲是我,秦守靜也是我,不管是秦羲還是秦守靜,都是一個人。”
“是,都是一個人。”陌天歌望著他,慢慢揚起笑臉,目光卻冰冷,“可意義完全不一樣。”
他看出她眼中的冷漠與疏離,有些僵硬,忍不住想問:“為什麼不一樣?”
陌天歌笑,那笑意沒到達眼底:“守靜師兄,有些話,不用說得太明白。”
“……”只是一個稱呼,已經說明了她的態度。
秦羲沒有說話。
於是她輕輕掙開他的手,轉身離開。
255、流年
陌天歌再也沒有去過秦羲的洞府。他既已醒來。傷勢便是大好,不需要她再多事。
那天發生了什麼事,靖和道君一直想要試探她,她什麼也沒說。
再過不久,陌天歌聽說,他閉關衝擊結嬰了。
對此,她十分不解,剛剛受了重傷,不是應該好好休息幾年嗎?為何要急著晉階?
這話她沒有問出口,只聽靖和道君語焉不詳地提了一些。原來他得到了她一身的陰靈氣,悟出了新的功法,也許對他晉階有幫助,所以急著閉關。
聽到這些話,陌天歌心中忍不住有些失望,隨後笑自己,既然看開,何需如此?不管怎麼說,情情愛愛,終究沒有仙道重要,就像他急著結嬰,她也該想著結丹才是。
如此。她準備了數日之後,亦稟告了師父,決意閉關。
設下禁制,關閉洞府,明心居不再允許任何人出入,進入虛天境,靜心閉關。
修煉無歲月,一年又一年。
春夏秋冬,流光飛逝,不知不覺中,十多年就過去了。
在這十幾年裡,發生了許多事。
比如,韓清玉結丹了,坐鎮甘露峰的玄因師叔終於有了第一個結丹弟子,開始有了元嬰修士的氣派。
比如,白雁飛被葉景文猜對了,他最終沒有娶姜師妹,而是娶了他一直不屑的吳師姐,妙一師叔的關門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