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靜師兄,我們要去哪?”雖然已經慢慢習慣這場景,可陌天歌畢竟不是一開始就是眾人矚目之中的天才,秦羲在這種場景下怡然自得。她卻覺得不甚自在。
秦羲道:“交易。”
陌天歌怔了怔:“師兄要買什麼?”
秦羲卻沒答話了,揹著手自顧自往前走。
陌天歌已習慣了他不想答就不答的脾氣,不多說什麼,只默默地跟著。
過了一會兒,兩人進入一間店鋪,陌天歌抬頭一看,可巧了,正是她第一次來天道宗時,來買過煉丹爐和材料的百草堂,如今已過了六十多年,當初賣她丹爐的煉氣老頭估計早已坐化了。
回想當初,真是物是人非,那時二叔沒死,她還只是個煉氣小修士,這玉衡山任何人都不會把她看在眼裡。如今她已是結丹修士,人人畢恭畢敬,可二叔卻再也回不來了。
進了百草堂,立時有夥計迎上來,恭敬無比地招呼:“歡迎兩位前輩,有什麼是晚輩能效勞的?”
秦羲沒答話,只道:“我找胡宗海。”
聽到這句話,這夥計臉上出現訝色,但立刻說道:“兩位請到裡面稍坐,晚輩立刻去稟告。未知前輩高姓大名?”
“我姓秦。”
夥計將他們引進廂房,便去通報。
陌天歌滿腹疑問。她六十多年前在此遇到的那個老頭是胡家的人,想來這百草堂,很有可能由胡家主持。若是如此,這胡宗海必是胡家人無疑了。秦羲明確地說要找胡宗海,難道是他的舊友?這倒也不奇怪,師父曾說過,這位師兄除了閉關苦修,在外行走的時間也不少,想必認識了不少奇奇怪怪身份各異的人物。
過不多時,廂房的門被人推開,而後一個衣著華麗的中年男子進來。一進門,一眼看向秦羲,十分熱情地迎上去,高聲談笑:“秦兄,果然是你!多年不見,一切可好?”
讓陌天歌詫異的是,這人只有築基修為。
秦羲見到此人,起身還禮。相對此人熱絡的態度,他要平靜得多,但並不讓人覺得失禮:“有勞胡兄惦記,別來無恙?”
他們二人分明修為不同,卻是同輩相交。
寒暄兩句之後,這人的目光轉到陌天歌身上:“這位是……”
秦羲道:“這是我師妹。道號清微。”
“哦,原來是清微真人!”此人恍然大悟,十分客氣地行禮,“在下胡宗海,見過清微真人。”
這胡宗海不過是築基修士,通常情況下,結丹修士無需還禮。不過,秦羲到底是自己的師兄,他都平輩論交,陌天歌也不能端著,便起身抬了抬手:“見過胡道友。”
“不敢不敢。”胡宗海連連道,“清微真人請坐,請坐。”
見禮之後,這胡宗海十分熱情地讓人重新上茶來,又要請他們去胡家做客。秦羲推了,胡宗海也不強求,兩人就開始閒談。
到底修為上差距大了,胡宗海雖是以平輩之禮與秦羲說話,言談卻極客氣。他們聊的話題也平常,無非也就是一些平常遇到的事情,此次天魔山禁制減弱的訊息,以及一些修煉上的問題。
陌天歌只是默默地聽,從他們對話中大致瞭解了他們的關係。
與胡宗海認識的時候,秦羲還只是築基修士,曾有過共患難的交情,所以到如今他們也是平輩相交。秦羲如今差不多兩百歲,對結丹修士而言是極年輕的,可對築基修士來說,就是中年了。再過個幾十年,就會步入老年,胡宗海其實與他年紀相當,卻因為修為的差距,外貌比他老得多。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胡宗海問道:“秦兄,你來我們天道宗,託人帶句口訊便可,如今親自來了,可是有什麼要事?”
他們二人看起來關係雖不錯,卻也不到知交的地步,秦羲一來就上門拜訪,而且帶著別人,顯然另有目的。
秦羲笑了笑,直言道:“胡兄說的不錯,今日拜訪,確實是有事請胡兄幫忙。”
“哦?”胡宗海表情真誠,笑道,“以我們多年的交情,秦兄有話只管說,但凡我做到的,必不推辭!”
陌天歌看不出這到底是不是一句客氣話,這胡宗海顯然與他們這樣的修士不同。言談豪爽卻也滑溜老練,必是極擅長人情世故的人物。
秦羲臉上只是略有幾分笑容,聽得此話,道:“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不過是向胡兄打聽兩樣靈物的訊息罷了。”
聽到這句話,陌天歌心中一動,忍不住向秦羲看去。
胡宗海臉上掠過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