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是如何從事反社會的行為,是如何貪圖暴利。可是,瑪麗關財團之所以把這個事實告訴該下院議員並不是為了維護社會的正義,只是為了他們自己的政略而已……。
“湯生先生,竜堂兄弟帶來了。”
霍斯拉一本正經地說道。這是發生在八月十九日傍晚,伊利諾州芝加哥市金羊飯店的事。屋頂上的直升機場在這一天因為強風的緣故,幾乎不能使用了。直升機的駕駛員展露他高超的技術,把從森林地帶來的客人們帶到湯生面前。連聲音似乎都要被強風吹散了一般。在淡灰色的天空下,唯有氣氛顯得很活絡,事實上,這次的會面一點都沒有戲劇性的效果,客人和主人都知道這次的會面並不是一次坦誠的會談。雙方在報上名字之後,竜堂家的發言人老二以一句冷漠的話馬上就讓湯生激動不已。
“我們根本不可能和焚燒森林、在水中下毒、強迫他人對權力者忠誠、假借檢查服裝之名偷窺女學生內褲的人衷心地交好。”
“請不要講這麼失禮的話。我可從來沒有偷窺過女學生的內褲。”
“我只是就精神上來說的。雖然沒有偷窺女學生的內褲,可是女秘書倒是不少。我可沒有期望得到這樣的答覆。”
續甘美的語氣中隱含著侮蔑和揶揄。侮蔑是出自他本心,而揶揄則充滿了戰略的意味。刻意挑逗對方,使其憤怒而失去冷靜,這是一種非常高超的交涉技巧。湯生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沒有輕易地就被對方辛辣的挑逗所惑。湯生把視線轉向超然站在弟弟身旁的竜堂始。他沒有辦法正確地讀出始的表情。
“我是瑪麗關財團遠東地區的負責人。派翠西亞·S蘭茲德爾是我的部下。”
“原來,你把所有的辛勞都推給蘭茲德爾女士,自己卻待在安全的地方下命令。”
提出L女士的名字卻不見對方有絲毫的動搖,湯生便改變了攻擊的方向。
“老實說,你這種說法很令人不愉快。”
“那太好了,我就是為了讓你不愉快才這麼說的。效果顯現出來了,真讓人高興。”
當湯生想著該怎麼對付這個討厭的美青年時,竜堂始第一次開了口。帶著眼睛,微胖的西田女士面無表情地翻譯。
“湯生先生,有一件事想請問你。”
“什麼事?”
“你是捨不得洩漏情報呢?或者是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卻裝作知道呢?”
始的聲音中含著豪劍般的魅力和威壓感,湯生差一點就退後了一步。他之所以勉勉強強地穩住自己的腳步,應該是因為他是四姐妹的幹部之故吧?
“那就看你的觀察力了。總而言之,在今天之前,你們一直生活在原始的懷抱裡,從現在開始,你們可以享受做一個文明人的快樂了。”
“迴歸到文明是必要的,不過我們還是感到遺憾。”
“不要擔心費用的問題。只要你們的舉止像個紳士,所有的衣食住行都包在我們身上。”
西田女士把湯生的話翻譯過來之後,終做出了吹口哨的表情。
在巨大的淡水海密西根湖的旁邊,彼方有一棟俯視著“風之都”芝加哥摩天樓群的高階旅館,竜堂兄弟就住宿在其中的一個房間。雖然說只是一個房間,卻有一個廣大的沙龍、兩間雙人床的寢室和兩間衛浴裝置。而這個房間就是事先預備好的豪華牢房。
“就算是竜堂兄弟也不會注意到吧?他們的房間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竊聽裝置。”
目送著竜堂兄弟的背影,霍斯拉愉快地笑著。湯生無言地點了點頭。一旦把猛獸關進牢籠裡,他可就無意再把他們放出來了。
始往沙發上一坐,就問弟弟的意見。
“那個叫湯生的男人想籠絡我們,為什麼呢?”
“當然不是出於好意或俠義之心了。反正終歸是要利用我們吧?”
“嗯,這是正確的說法。雖然那不是現在才有的事。”
始的視線移向少年組。終和餘脫下了鞋子,跳上床,確認彈簧的功能好壞。在叮嚀他們不要把床弄壞之後,始坐在沙發上同時交抱起雙手和雙腳。
“依我的看法,續,那個男人想要籠絡我們的理由是不是要對抗某人?”
“你是說有其他的人?”
難道有對抗四姐妹的勢力存在嗎?續是這麼想的,不過始說的是另一種情形。他正確地掌握了湯生的立場和性格。湯生是四姐妹優秀的飼犬,優秀的飼犬一定有野心,一定有想爬升到更高地位的野心。要實現其野心,除了當事人的努力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