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覺得現在的氣氛不適合叫出這些話。”
始說的沒錯。認真發言的神仙只有極少數,大部分的仙人還是像一開始一樣,彷彿沉浸在宴會的氣氛當中。有人傳遞著裝了仙酒的葫蘆,喝醉了之後高聲歌唱的,也有人熟睡得打鼾的。西王母沒有刻意叱責他們,只是尋求神仙們的意見,但是,經過了一段時間之後,仍然沒有人提出比較具有建設性的意見。
“我們想聽聽龍王們的意見。”有人提出這樣的意見。於是龍王們再度籠罩在眾人視線的豪雨當中。
“是啊,光是坐著聽大家說話一定很無聊吧?”
“那是黑龍王吧?那麼好像要睡著了。真是好膽識啊!”
這可不是膽識的問題啊!終在心裡反駁道。由於會議太過無趣,與原先的期望大相逕庭,因此餘就拿出了“打盹兒”的自我防衛手段。終因為血氣過剩,睡意根本就不來幫他忙。他也只有坐在那裡乾瞪眼的份。
神仙之一直接就找上續。
“總而言之,龍王們是要求我們協助囉?紅龍王?”
“你說要求協助?”
續蓄意反問回去,用挑戰的視線瞥了在座的人一眼。看來就算他本來有些許睡意,在這一瞬間也被吹得無影無蹤了。
“如果各位有所誤解那也就算了,不過我要宣告一下。我們並不需要任何人的協助。只要不要阻礙我們就已經謝天謝地了。因為如果有人假勉強協助為名而行妨礙之實,那是我們所無法忍受的事。”
說罷,一個神仙從席上探出了身子。他的一隻手上拿著一把大團扇,有著堂堂的體格,黑而豐盈的鬍鬚以及充滿魄力的眼神。看來不像是非常老練的仙人。
“紅龍王啊!你們因為有著常人所沒有的能力,所以被人間界的權力者們所覬覦,那種能力並不是一件可喜的事吧?”
“從某方面來說是如此。”
“如果不喜歡這種能力,那就不要使用不就得了?可是你們好像用了相當多的不凡能力到處破壞嘛!”
這句話很嚴重地觸怒了續,他皺起了眉頭。
‘請不要說這種太有利於牛種的話。因為這種能力而被迫害的人不可以使用那種力量保護自己——這不就是納粹不準猶太人拿出錢來亡命海外的論調嗎?“
“我承認我們有些地方做得太過火。”
始有意附和續過度激動的舌鋒,他並無意表現得像個乖孩子。
“可是我們並不後悔。至少施加迫害的一方沒有理由要求我們採取不抵抗主義。縱容綁架小孩、放火燒學校的人並不是忍耐或寬容的表現,那只是一種受虐的表徵。”
剛剛說話的神仙故意打著呵欠。
“我不需要你們來跟我說教什麼是忍耐和寬容。”
“好個壞心腸的老爺爺。”
終憤慨地睨著仙人。
“再怎麼修練仙道,性格這麼惡劣實在叫人無法忍受。沒想到在這種地方竟然有性格比續哥還惡劣的人。”
說罷,不知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的餘用著惺忪的聲音說道:“我想他一定有什麼想法。”
“喲?講這種話好像一個優等生嘛!想法?什麼想法?”
“我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就不要裝出一副很懂的樣子。”
“可是那個人對西王母打了個招呼哪!雖然只有一瞬間,可是他的確是笑了呀!不是那種討人厭的笑哩!”
“是嗎?不是一個無聊的色鬼嗎?”
終和餘都不知道,那個仙人叫漢鍾離。他姓鍾離,名權,字雲房。據說他在後漢時代任職宮廷的高官,以武將之姿和北方的騎馬民族鏖戰過。在成為仙人之後也具備了叱吒大軍的勇將風格。
“漢鍾離大人,你還真是熱心哪!”另一個神仙從旁插嘴。
“你先前不是還發牢騷說西王母召開了這麼個無益的會議嗎?”
“如果好玩的話倒無所謂。”
“什麼話?一千年前引發宋遼大戰的是哪一位啊?”
“那是農耕民族和騎馬民族不可避免的對決,是文明史上的大事。我所說的話哪算一回事?”
漢鍾離撫著鬍鬚吹噓道,對他說話的那個神仙便飄然地站了起來。滿場的視線都集中在他身上。
這個人在眾神仙中看起來非常年輕。如果以竜堂家的兄弟來說,他大概居於十九歲的續和十五歲的終之間吧?他一隻手上拿著翡翠杯子,臉頰染著醉意。身上穿著的雖然是男裝,但他那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