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虹川的話,蜃海奇怪地鈕曲著他那比實際年齡還衰老的臉。帶著—臉疲憊表情的侍者稍微顯粗暴地把咖啡杯放到他們面前。
“而且,跟他一起坐在戰車裡的人,看來好像是龜堂始。”
“真的嗎?”
“這個嘛,也有可能是我誤認了,這要先確認才行。怎麼樣,要寫嗎?”
蜃海刻意地聳聳肩回答了虹川的問題。
“不能寫啊!第一,掠奪戰車這種事在正式的公告中是不存在的。”
“政府和傳播媒體達成共識了嗎?”
“那簡直是神話。”
“日本並不是社會主義國家,可是,我國的傳播媒體簡直就是對政府百依百順。反龍運動似乎有些異常。”
“說得沒錯。”
蜃海有些猶豫地開口說道。有一通匿名電話打到國民報社,很明顯的是經過偽裝的聲音,密告他們的母校創立人龜堂司的孫子龜堂始兄弟們行跡可疑。密告人說此話聽來或許可笑,可是,龜堂兄弟的樣子實在不尋常,“她”目擊了他們兄弟從高塔上跳下來卻安然無恙。
“晤……這麼說來,那些兄弟們真的是有些什麼了。”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可是,匿名的電話可信嗎?”
“人格低下是沒錯、可是,似乎並不全然是胡扯。間諜的激進派真是笨得可以。”
在交談了兩三句之後,話題又回到了水池的身上。蜃海問道,這傢伙是打算逃到國外去嗎?虹川苦笑著回答。
“不,這傢伙今後可能就成為逃犯了。這麼一來,十‘之八九就會待在我家了。”
虹川還單身,不過,在琦玉縣草加市有一棟繼承自父母的房子。房子雖小,不過一個人住是太寬敞了。以前打工回家時,水池曾經到他家去住過。
“唉!今天晚上進到他,說不幸還真是不幸哪。”
“你是一個現役的警官,難道你想窩藏逃犯?”
“我還沒有沉淪到要去出賣來投靠我的朋友。朋友這種東西雖然讓我有些感冒,不過,隱藏暴力團員的警官在關西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虹川說出了這些頗具危險性的話。事實上,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會預測這件事,而且還大方地接受了。他覺得自己好俊被某人牽著鼻子走一樣,蜃海此時探出身子。
“虹川哪'如果他去找你的話,可不可以為我引見一下?”
“喂'你想要做獨家採訪嗎?這樣一來,你也成了窩藏犯人的共犯羅!”
“採訪是要,可是我不報導。如果他真的和龜堂兄弟們在—起的話,我想問問他一些問題。”
“唔—”
“沒有關係的,會發生的事情就是會發生。要說什麼時候會來,那就不是我們知道的了。不算什麼時候有行動,我們就不要在乎了。”
“這我可不曉得。不知道會演變到什麼情形?”
苦笑就是答應的證明。當他們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天的時候,鄰桌一對年輕的夫妻高聲的談話傳進了他們耳裡。到歐洲去玩過之後,發現歐洲實在不行,又舊又贓,什麼事情都不得要領,日本話也不通,到處都是懶人,車型又古老,市區也顯得很貧困,晚上商店都關上門不營業,還是日本漂亮而且又方便,日本實在是世界第一……。
很奇怪的,這一陣子這種情形不斷地增加,蜃海不禁想著。拿外國和日本比較,說對方比較落後或動作烴,這只是單方面的見解。相反的,那也並不表示日本就是好的,不過,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就出現了這樣的風潮。
在一九八八年的時候,就不斷地發生象徵著這種風潮的事件。
號稱進行視察前往馬來西亞訪問的東京都議會議員,在喝醉酒之後站在伊期蘭教寺院小便。
在義大利,正確地說來應該是在梵蒂岡中,日本學生在聖彼得大教堂喧鬧該處是宗教聖地,理所當然應該保持肅靜的。可是,日本學生大聲地四處喧譁,相互笑鬧,開著閃光燈拍照。聖職人員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便出面干涉。
“你太羅嗦了!笨蛋!我們做什麼是我們的自由。”
日本學生竟然口出穢言,甚至想動手打人。
外人就算不懂日語,但是,日本學生的粗暴和無禮光從他們的表情和動作就一目瞭然了。忍無可忍的聖彼得大教堂方面有一段時間便非常排斥日本觀光客。
若自以為不是回教徒或基督教徒,就可以在那些寺院或教堂裡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