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讓柳雪顏與吳蘭慧能和平共處,起碼她們能成為真正的母女三人。
若非有柳歡漪,吳蘭慧與柳雪顏恐怕已經形同陌路。
吳蘭慧此時坐在主屋偏廳裡的貴妃榻上,她側倚在那裡,身上蓋著小被,手邊的小桌上放著各色瓜果和茶點,屋內暖烘烘的。
與柳歡漪的期待相反,吳蘭慧看到柳雪顏來了,神情似被澆了一盆涼水,臉一下子沉了下去。
原本還有著暖意的房間,似一下子溫度降到了冰點。
“什麼姐姐,她現在是華和郡主,不是你的姐姐!”吳蘭慧話裡含刺的冷冷道,看也不看柳雪顏一眼。
從吳蘭慧的話裡,柳雪顏仍能聽出她話裡的恨意。
也是在這之前,她才明白,吳蘭慧為什麼會一直這麼恨她,這可是滅女之仇呀。
柳歡漪嘴角抽了兩下,她乾笑了兩聲,拉著柳雪顏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她則坐在吳蘭慧的身側,柔聲勸道:“娘,她是姐姐,我們怎麼說也是母女三人,您能不能……”
吳蘭慧不為所動,森冷的目光射向柳雪顏,眼中掩不住的厭惡:“高貴的郡主殿下,我這裡簡陋,怕是容不下郡主,郡主還是回去吧!”
柳歡漪還想說什麼,柳雪顏微笑的看向柳歡漪:“歡漪,我和娘有幾名話要說,你能先出去一下嗎?”
“可是……”柳歡漪猶豫的看向吳蘭慧。
“我跟郡主沒有什麼話好說。”說話的是吳蘭慧。
柳雪顏再一次向柳歡漪使了一個眼色:“歡漪,你先出去。”
柳歡漪嘴巴動了動,但見柳雪顏堅持,她才走了出去。
確定柳歡漪離開了房間,柳雪顏才收回視線,將目光投注在吳蘭慧的臉上,後者對她的厭惡只多不少。
“郡主把歡漪支走,是想說什麼?”吳蘭慧字字冷如冰塊。
柳雪顏一點兒也不生氣,臉上依然掛著燦爛的笑容:“娘何必這麼動怒,怎麼說,咱們都是母女!”
“如果你想勸我對你好一點,你怕是來錯地方了!”吳蘭慧的話已經帶著不耐煩了。
“即使娘您不認我這個女兒,可是,在外界人的眼中,咱們還是母女。”柳雪顏笑吟吟的提醒她。
吳蘭慧只是‘哼’了一聲,沒有再繼續說話。
柳雪顏繼續說:“我今天來呢,是想問娘一件事,不知……娘還記不記得,十七年前發生的事?”
十七年前?
這幾個字刺痛了吳蘭慧的心臟,原本尚未癒合的傷口,此時又被人扒開,血淋淋的暴露出來。
她的臉色一瞬間煞白一片,擱在被子上的雙手握緊,微微顫抖著。
那件事,她怎麼可能不記得?她這輩子都不會忘。
在那個狂風暴雨的夜晚,雨噼裡啪啦的拍打著窗子,雷聲滾滾,她的孩子才剛剛出生三個月,在那個夜裡啼哭不止。
她不停的哄著孩子,想讓孩子安靜下來,那時,柳文昌冒著雨從外面回來,將一個襁褓交到她的手裡,告訴她:從今以後,這個就是我們的孩子。
然後,柳文昌不顧她的哭喊和哀求,強硬的將她的孩子從她的懷裡抱離。
她只能聽著孩子的哭聲漸漸的聽不見。
每每想到那晚的情景,她就會聽到一陣嬰兒啼哭的聲音,啼哭聲漸漸變成了一個渾身是血的孩子,抓著她問,問她為什麼不要她,為什麼不把她留下來。
再後來,她從柳文昌的嘴裡聽到孩子已經死了的訊息,那時,她想把柳雪顏掐死的心都有了,但是……她卻不能!
她恨,她恨柳雪顏,如果不是她,她的孩子就不會死。
吳蘭慧咬緊了下唇,下唇被她咬得一片發白,好一會兒,她激動的心情才漸漸平復下來。
“你想說什麼?”吳蘭慧冷冷的道,也不看柳雪顏,多看她一眼,都會讓她覺得對不起她死去的孩子。
“我已經知道我不是孃的孩子。”
“我早就已經說過了,你不是我的女
兒!”吳蘭慧表情未變,似乎一點兒也不意外柳雪顏會知道真相。
她不意外,因為她不在意。
“十七年前的那個孩子,娘不想知道她在哪裡嗎?”
“她……”吳蘭慧感覺柳雪顏話中有話:“你問這個做什麼?”
她還想繼續揭她的傷疤嗎?
“當年,那個孩子被爹送到了城外的一戶農家,後來,那個村莊發生了暴亂,結果,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