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娘就把她拉出來:“不管怎麼樣,出來散散心,好不好?”
不想讓她擔心,陸明舒順從地應下了:“好。”
無所事事,索性她在碧溪谷中閒逛,不知不覺,走到了知心巖。
這塊懸在半空的岩石,曾經是謝星沉最常來的地方,他住在碧溪的谷短暫時間裡,總喜歡呆在這。
她飛上去,在巖上坐下,想體會一下那種感覺。
從這裡看過去,只有層層疊疊的青翠,又能隱隱約約聽到人聲。在這個世界裡,又能獨享清淨。
他其實也是怕寂寞的吧?曾經那個謝廉貞,冷眼看這個世間,內心卻又孤單無比。
“明舒。”下面響起聲音。
她低頭看去,劉極真已經飛上來了。
“師父。”
劉極真點點頭,在她對面坐下這塊岩石極適合兩人談心,清淨獨立,正好只容得兩人。
“惠娘過來和我說,你心情不好。”
她低下頭,真心誠意地道歉:“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劉極真道:“這有什麼好道歉的?你要是願意,和師父說說?”
陸明舒想了想,說道:“師父,我不是心情不好,只是有些事情沒想明白。”
“和姓謝的那小子有關?”
她猶豫了一下,將他留的那封信遞了過去。
劉極真接過,三兩下看完,半晌不語。
“師父?”
他把信遞回來,說道:“倒是為師小看他了,也不是那麼煳塗的。”
陸明舒低下頭。
“那你有什麼不明白的呢?”劉極真又問,“他已經把事情說清楚了,不是嗎?”
她輕聲說:“他說的是他的事,我想的是我的事。”
“你?”劉極真皺了皺眉,直言,“你是想不明白,自己對他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嗎?”
陸明舒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他……這麼用心,總覺得,好像辜負了他。”
“那我覺得,他離開是對的。”劉極真直言不諱,“回報對你好的人,這沒有錯,可有些事情,是回報不了的。”
“……”
“他說的很對,喜歡一個人,不應該成為她的束縛。既然他做到了,那你也應該放下。不要刻意去思考,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感情這種東西,它在那裡,終究會露出真實的面目。讓時間來證明這一切,到時候,自然水落石出。”
陸明舒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了,師父。”
劉極真笑了:“知道,就要做到。”
“嗯。”她握了握拳。
……
又一個月過去,她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小布的升級計劃也有了眉目。
陸明舒在管事的帶領下,上了臨水崖。
“付公子就在裡面修煉,長老,小的去叫門?”管事討好地說。
她擺擺手:“不必,你退下吧。”
“是。”
管事離開了,陸明舒走上前,敲了敲門。
過了會兒,裡面傳來聲音:“飯食放在門口就好。”
她出聲:“付明堂,是我。”
裡面安靜了一下,不多時,門開啟了,露出付明堂俊朗又有些憔悴的臉龐。
看到她,付明堂有些侷促:“有事嗎?”
沒等他請,陸明舒直接登堂入室。
周妙如死後,付尚清曾經把他接回去親自管教,但是沒多久,他又回來了,這幾年,幾乎一步不下臨水崖。
臨水崖本來就是苦修之所,除了地脈好,別的並不出眾。這幾間小屋建得簡陋,除了日常陳設,並無他物。
陸明舒掃視過去,最後在桌旁坐下,目光落在他身上:“你沒有修習新秘法?”
付明堂還是融合境,基礎倒是打得很牢固,但跟幾年前相比,修為沒有太大的進步。
他愣了一下,低低應了聲。
“過來坐吧。”陸明舒道。站在那裡,活像審問他似的。
她都這麼說了,付明堂慢慢走過去,在她對面坐下。
“為什麼不修新秘法?”
付明堂動了動嘴唇,說道:“我……沒有資格修煉。”
陸明舒眯起眼:“求是院應該說得很清楚,只要是本派弟子,都可以用貢獻換取秘法。”
他躑躅半晌,像是下定了決心,抬頭看著她:“我知道我沒有資格叫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