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和曉棠帶著自己逃出袁尚翊的營帳,自己悠悠醒來時,她漲紅著臉,指著自己道,“你,你,你,怎麼也不吱一聲?”
想起離開無雙的曉棠靜靜地呆坐在村口,若有所思的模樣。
想起和孩子們一起玩耍的曉棠眉開眼笑的模樣。
想起……所有的與曉棠共度的時光,從不知曉棠竟然已經在自己的生命中停留了這樣久,久到自己以為她不會離開。
想到這裡,抽動的心彷彿俶然空了,淚水瞬時奔騰而出,她模糊著淚眼,癱坐在地上。
原來,從離開逍遙城之後,曉棠也一直都是自己的歸處,她的家。曉棠說她和自己一樣沒有歸處沒有家,可曉棠死了,自己連能夠相擁取暖的人都沒有了。活著,才是世間最艱難之事啊。
袁尚翊溫柔地將她扶起,卻問出了一個殘忍的問題,“攝政王妃她是不是告訴你玉璽之所在了?在哪裡?”
纖綿從沉痛中轉醒,緩緩起身,對著袁尚翊就是一聲冷笑,“我說她怎麼這麼痛快地跳下去了,原來是為了躲避你的這些問題。她死都不肯回答這個問題,難道她會這麼輕易地把答案放在你身邊嗎?”
袁尚翊早就猜到了纖綿會這樣答,剛剛焦急的模樣瞬間收斂起來,恢復了平日的那副懶洋洋的模樣,他一斂袖子,故作瀟灑地大手一揮,“你不回答就說明那玉璽在那孩子身上,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那就是帶你回去。你否認也沒關係,也好辦,還是帶你回去。”
纖綿張了張嘴巴,卻發現袁尚翊已經給出了他的決定,自己再說什麼都改變不了了,於是她踉蹌地走了兩步,攤攤手,“別裝傻,我不信孩子不在你手裡。”
就在纖綿說話的這一刻,她感覺腳下震動,急忙轉身去看,只見十萬大軍已然破門而入。
袁尚翊從懷中拿出摺扇,坐在城牆上,斜斜地順著纖綿的目光看了看,隨後笑了笑,不著急不著慌地說,“其實,我的計劃是在聽說夾谷琰去處理西垂邊境的事務後才開始實行的。不過沒想到夾谷琰他給我玩了一把聲東擊西,派了一隊人馬來接應無雙他們。從現在的結果來看,夾谷琰還是錯算了無雙對南盈的責任感,所以,最有可能的結果就是作為彌補,他接走了所謂的世子——也就是你的孩子,順便也帶走了能夠開啟南盈國庫的玉璽。”說完,他自顧自地鼓掌,點頭,似乎是在自我稱讚。
纖綿則沒有關注袁尚翊,而是這些剛剛闖入沁都計程車兵們,看著他們順手殺了幾個準備逃出的人,看著他們順手殺了幾個跪地求饒的百姓。纖綿氣得轉到袁尚翊跟前,才看到他那副好整以暇的模樣,恍惚明白一切都是袁尚翊的計劃,他特意放鬆了山莊裡的警戒,讓自己可以輕易逃出,他算準了時機讓自己來勸慰無雙和曉棠,若能成最好,若不成曉棠也會將玉璽之事告知自己,而他只需袖手站在原地放士兵進城,自己自然不會放任這些士兵任意糟蹋無雙和曉棠用生命捍衛的城池,而一旦她先開口,必然處於被動地位。纖綿雖然清楚瞭解,但也抑制不住自己怒氣騰起,她狠狠地拉住袁尚翊,“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
袁尚翊含笑點頭,做了個請的動作,“很簡單,和我回去咯。”
纖綿不太相信地瞪了瞪袁尚翊,下巴往城下士兵那裡揚了揚。
袁尚翊無所謂地攤攤手,“只要你同意和我回去,我立刻讓士兵們退出沁都,而且下令讓他們安頓好城裡的百姓,怎麼樣?”
纖綿怒極反笑,一字一頓道,“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袁尚翊笑著搖頭,吊兒郎當道,“妹妹,別說得那麼難聽,這是在談條件。”
纖綿看了看這座快要崩塌的城池,權衡一下利弊,明白暫時穩住袁尚翊才是上策,就像曉棠說過的“霧氣繚繞中,你總以為前方是懸崖,我若不將你推出一步,你如何能看清前面的路?”。看眼下情況,不懼暫且下落不明,袁尚翊的話不可全信,自己總得在袁尚翊身邊探一探訊息再說,想到此處,她蹙眉斜了他一眼,“跟你回去,可以。但是你還得答應我一件事情才行。”
袁尚翊皺了皺鼻子,似乎有些不耐煩,“說說看。”
纖綿斜了斜眼睛,回頭望了望城牆,低聲道,“曉棠和無雙的屍首得交給我處理。”
袁尚翊點了點下巴,吊兒郎當道,“我覺得這個事情對我有些不公平啊,而且妹妹覺得此刻還有能和我談判的條件嗎?”
纖綿往後退了兩步,冷然道,“你覺得能談就談,不能談的話,我也無所謂。”
袁尚翊見纖綿如此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