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菁菁眸色流轉,很快淡定下來,回頭瞪了王不留行一眼,期期艾艾地說,“妾身並不知此事,妾身確然囑咐公子來為雪青配藥,並不知其中還有此番糾葛,許是二人的私人恩怨也未可知啊。”
纖綿心中冷哼,面上卻淡淡一笑,點了點頭,“確有可能,公子,你且解釋一下此事,不然難消妾身的疑慮。”
王不留行自然是要跟著柳菁菁說的,便吶吶開口,“小生確實與將軍夫人有些私人恩怨,此事有報復的私心,小生願意受罰。”
纖綿挑眉一笑,拍了拍要拔劍相向的舞文的手臂,接著問道,“你果然好大膽子,竟然會將私人恩怨放入配藥過程中,若不是我有心察覺,豈不是雪青要傻一輩子?你與舞文情同兄弟,難道就沒有考慮過舞文的心情嗎?你應該也看得到舞文對雪青的付出,就算不是舞文,好歹也看在年幼的孩子的份上啊?”
隨著纖綿的質問,王不留行越發低下頭去,吶吶不言。
“忍冬在回老家的路上死了,你知道嗎?”纖綿其實並沒有探查忍冬的狀況,她不過是用這一句嚇一嚇這個錯愛成痴的郎中,她知道這郎中心中一直是對自己有愧的,只是在龐大的愛恨面前他選擇的永遠是那份得不到的東西,每次選擇之後又會越發有愧,如此往復,積攢下來的愧疚感幾乎將他逼瘋。而他所缺的不過是一根看似無關於柳菁菁的導火索。
王不留行猛然抬頭,不可置信地望向柳菁菁,嘴角抽動一會兒,咬牙切齒地質問道,“你說過。不會再傷害任何人的?”
柳菁菁聞言也一臉不解,搖頭辯解道,“不是我,此事並非我做。”
夾谷琰看著兩人的互動,不由得眸色幽深起來,探究地看了過去。
兩人感覺到夾谷琰銳利的目光。自知失言,急忙低下頭,沉默不語,不作絲毫辯解。
得到了不懼點撥的盡歡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在不懼目光的引導下。調皮地瞪著眼睛看著兩人,俏生生地問道,“哇,我都在府中這麼久了,都不知道你們倆感情這麼好。孃親,你看他們兩個,是不是像我和不懼一樣啊,雖然平時吵吵鬧鬧。但是到了關鍵時候還是會商量的,哪怕是用眼神交流。”
纖綿低眉淺笑,對盡歡的反應暗暗叫好。卻在面上搖了搖頭,不贊同地解釋道,“不是的,他們兩個可不是姐弟,也不是兄妹啊,盡歡可不要瞎說。”
盡歡擰眉搖頭。小大人似的總結道,“你們大人的關係真麻煩。不懂了,不懂了。我還是不要長大的好。”
夾谷琰抿了抿唇,盡歡的話猶如一顆石子投進了他的心湖,雖然沒有咚地一聲響,卻也激起了一圈圈的漣漪,他的目光在兩個人之間徘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他腦中炸開來,許多頭緒一下子湧出,讓他一時抓不住重點。
纖綿偷偷地覷著夾谷琰神色的變化,明白他已然產生懷疑,她要加把勁才行,便嘆了口氣道,“主上,妾身越發覺得妾身是一個災星了,兒女們剛要得到加封便落了水,丫頭們也傻的傻,死的死,真不知妾身是不是前世造了什麼孽啊?”
“這世間沒什麼白來的孽,事事都指向你,你若不是罪孽深重,那必然是你擋了別人的路,別人要肅清你。此事還真的有必要查一查。”夾谷琰望著木雕似的柳菁菁和王不留行,淡淡地說道。
“既然主上要查,那麼,妾身手裡還有點小東西,順便送給主上作為參考罷。”纖綿容色清冷,順手將抱在懷中許久的小箱子重重地放在夾谷琰手邊的桌案上。
夾谷琰不解其意,望著這有些斑駁的木箱子,遲遲地沒有動作。
纖綿面無表情地將箱子開啟,抿了抿唇,吸了口氣,從中取出一沓泛黃的方子,徐徐翻檢著解釋道,“八年前,王不留行公子每十日便會到我那裡為我開方抓藥。因此,府內盛傳,我與公子有**。這些便是當年那些藥方,知道主上大抵是不太明瞭這些方藥的療效的,故而,雪青特意準備了許多記載這些方藥的醫案,給主上作為參考。”
夾谷琰聞言將頭別了過去,並不想接過那些所謂的證據,長嘆一聲道,“過去的就讓它過去罷。”
纖綿唇角抽動了一下,目光定定地望向縮在一邊的王不留行,緩緩問道,“公子,你覺得那些過去的能夠過去嗎?”
王不留行偷偷地望向柳菁菁,見柳菁菁脊背僵直,不由得抿了抿唇道,“主母也得到了主母應得的,有些事就不追究更好些。”
纖綿啞然一笑,冷然地接話道,“不追究?且不說公子與妾身的恩怨,只說自妾身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