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山路比較險峻,那樣的馬車是上不去的。”
纖綿回頭看了看雲霧繚繞的山峰和在雲霧中若隱若現的險峻山路,蹙眉,咬了咬唇,終於開口,“那麼難走的山路,我上不去。”
夾谷琰將包袱背到胸前,敲了敲她的眉心,“我不瞎,看得到,我揹你。”
“不,不用了吧。”纖綿瞪了瞪眼,不自覺地往後靠了靠,被腳下的石頭絆了一腳,踉蹌一下,差點就跌進井裡。
夾谷琰快步而上伸手撈起她,幾乎是嘆息一聲,“你還真是不讓人省心。”
纖綿咬了咬唇,慚愧地眨了眨眼睛,低聲道歉,“嗯,對不起。”
夾谷琰揉了揉她的頭,轉身躬腰,拍了拍自己的背,“走吧,等蠱毒解了,你我就都輕鬆了。”
纖綿聽到“輕鬆”這個詞的時候,心裡一緊,以自己現下的狀況也沒能力逞強,默默地爬上夾谷琰溫暖的背,伸出胳膊繞過夾谷琰的脖子,雙手緊扣,帶著鼻音應了一聲,“好。”
夾谷琰聞言,動作頓了頓,似乎要說什麼,卻沉默地託了託纖綿,快步走出鎮子,上浮雲山。
趴在他溫暖的背上,似乎能夠感覺到他有力的心跳聲,她的心裡有種莫名的踏實和安心,竟然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夢中似乎聽到了野獸的嘶吼聲,聞到了血腥氣。
一股溫熱的液體落在了她的手上,她一個激靈,醒了過來,只見得一地破碎的野獸屍體,她愣了愣,見自己睡夢中依舊穩穩環住他脖頸的手上有一灘血,偏頭急忙去看他,她的臉因為這樣的動作與他的蹭在一起,她臉有些發燙,別過臉,“剛剛的血不會是你吐在我手上的罷。”
夾谷琰幾乎是不經意地伸手抹了抹唇角的血痕,“自然不是,我才沒那麼噁心。”
纖綿哼了一聲,“看來酒鬼師父教我的時候還是藏私了。”
夾谷琰掂了掂她,也冷哼一聲,“這不過是師父領進門得道看個人的事,資質平平,就算再高明的師父也莫可奈何。”
纖綿明白他意有所指,伸手偷偷地掐了一下他的胸口,“所以,你這話的意思是我資質平平咯?”
夾谷琰吃痛地悶哼一聲,微微抖著聲音回答,“沒事,我不嫌棄便是。”
纖綿呆了呆,臉微微發燙,暗暗揉了揉他胸口上剛剛被自己掐過的地方,“世子剛剛說什麼?”
眼見著就要到達山頂,竟然看到了一片絢爛的花海,纖綿暫且忘了剛剛他意味不明的話,剛要讚歎,卻聽到夾谷琰謹慎的告誡聲,“屏息。”
纖綿愣了愣,急忙屏住呼吸,夾谷琰加快步伐,足尖輕點,快速衝過了那一片美豔絕倫的花海。纖綿回頭繼續看著那片花海,心裡不斷地讚歎,卻越發覺得自己的視線模糊。
花海盡頭出現了一座看起來隨時都會倒塌的庵堂,幾乎看不出斜歪的匾額上題寫的“無情庵”三個字,唯一能夠看明白的就是剝落的劣跡斑斑的庵門緊閉,一副謝絕來客的模樣。
夾谷琰輕柔地放下纖綿,將她扶到門邊坐好,輕輕叩門。
纖綿虛弱地靠在泥牆邊,無力地看了面色嚴峻的夾谷琰一眼,見他對自己搖搖頭,她便乖巧地沒有應聲。
良久,出來一個年輕的女尼,唸了句佛,躬了躬身,“不知施主來本庵有何貴幹?”
夾谷琰低眉,誠心回了一禮,“慚愧,與多數人所求相同。”
女尼眉眼低垂,唇角含笑,卻冷言拒絕,“所求未必能有所得,公子請回去吧。”
夾谷琰將一個紙包遞給女尼,然後一甩長袍跪了下來,“我明白庵中規矩,請帶這位姑娘進去吧。”
女尼攥了攥手中的紙包,輕嗅,略微驚訝,微微躬身,“公子請允許我向師太請示。”不出半刻另一個穿著灰白素衣的年老女尼隨著年輕女尼踱步而出,半斜的日光下,隱隱可見那灰白素衣上的銀絲繡的花朵,似乎正巧是外面花海中的花兒。
年老的女尼看了看纖綿,伸手同年輕女尼一起將纖綿攙起來,自我介紹道,“貧尼乃本庵住持,法號如是。這位是我的徒兒,名喚如露。女施主請隨我們來。”
纖綿虛弱地幾乎看不清道路,隱約看到跪在地上的人影似乎是夾谷琰,胡亂地思緒理不出頭緒,低聲問出,“請問師太,這位公子可否與我一起?”
如是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冷漠道,“庵堂豈是男子隨便進入的,女施主隨我們進去便是。”
纖綿恍惚看到夾谷琰對她點點頭,於是也胡亂地點頭,由著年輕女尼的攙扶隨著如是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