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心中的緊張不安，準備進去領罰，長空不怕皮肉之苦，只怕師尊失望要趕他下山。
此刻那角樓的鐘聲清純洪亮地響了起來，鐘聲悠遠而肅穆，像是來自蒼穹，‘當…當…當……’的聲音鋪天蓋地，漸行漸遠，又不斷的在山脈之中迴盪，鏗鏘的鐘聲與嗡嗡迴音互為映襯。長空多日來的疲勞與緊張，隨著這悠揚的鐘聲而化解而飛去。剩下的是一種又歡喜又愧疚的心情。
“師尊，弟子回來了。”長空大步跨入，看見自己的師尊清玄真人後，一撩長袍曲膝跪下道：“弟子犯了錯，還請師尊責罰。”
清玄真人是蜀山劍派的掌教，他鶴髮童顏，雙目炯炯有神充滿了智慧，一身素白長袍有著淺淺的墨色花紋，渾身都是道骨仙風的飄渺仙氣。
“起來，隨為師來後山。”清玄真人沒有問長空何錯之有，只是帶他離開了大殿。
長空雖然心中忐忑，卻是順從的跟著清玄真人去了蜀山劍派後山，那裡環境清幽，飛瀑流光，充滿了奇花異草，還養著仙鶴等靈物。
只是，師尊為何要帶他到後山？……
後山樓臺上，只有清玄真人和長空，清玄真人背對飛瀑而立，目光慈祥的看著長空，這個孩子從小和他學習修仙之道，一直都是那麼堅忍聽話，如今他已長大了。
而長空心中有愧，眼眸低垂。
“山下之事，為師已經知曉。”清玄真人揮手變幻出一件法寶‘玄光鏡’，只見那鏡中女子正是司徒飛雪。
長空一看馬上單膝跪下。
清玄真人伸手扶住了他道：“你當時被毒所惑，也是迫不得已，起來說話吧。”他帶著淡淡的嘆息道：“這鏡中之人也非同尋常，雖是千年狐妖之身，卻有一顆殺伐果斷的人心。”
長空聞言驚訝道：“多謝師尊，只是狐妖為何會有人心？”
清玄真人渡步道：“天地大道，每一千年都會重新矯正一次，這個契機會送來天外來客，他們擁有非凡的智慧和力量，足以改變這整個天下的格局，這種人稱為‘外來者’。”
“她……？”長空想到了司徒飛雪第一次強迫他時的中斷和話語，突然腦子裡面靈光一閃。
清玄真人指向鏡子的司徒飛雪道：“此人就是外來者，雖借狐妖之身吸取了你的元陽之氣，卻也以純陰之氣助你修行，可見對你情意匪淺。”
長空微微低下了頭，他自然能感覺到了那個司徒飛雪對他的感情，也清楚記得擁抱的溫度。
清玄真人眼中閃過了一絲睿智的光芒道：“我和諸位長老早已經占卜到了外來者的到來，卻是想不到這事竟然和你牽連在了一起，而且還是妖身，若外來者正義，則是天下一統太平盛世，若外來者邪惡，就會挑起無邊戰火，民不聊生。”
“長空，你要去判斷她的正義和邪惡，若是邪惡，我們就擊殺她，若是正義就讓她造福天下。”清玄真人道：“但是你不能被她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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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愛恨糾纏
“長空……心中迷惘，不知如何判斷。”面對這樣的任務，長空搖搖頭道：“況且長空犯下大錯，此等任務實在不敢擔當。”
清玄真人問道：“心中無慾，又何必拘泥？長空，莫非你心中對她有情？”他微微皺眉：“若是這樣，這事就讓只能讓你師弟長風去了。”
長空堅定道：“長空一心向道，心中絕不敢有私情，只是此次鑄下大錯，心中有愧……”
清玄真人搖頭嘆息道：“清心寡慾，無欲則剛，絕聖棄智，返璞歸真，身體只是個皮囊，關鍵是你的心啊，‘情’之一字傷人傷己，長空，為師以為你明白，只是被藥物所惑，如今看來，你在懷疑自己的心？……或者說，你的心已動？”
長空聞言，心中巨震，想到司徒飛雪，頓時默默無語。
若說有情，那荒唐的事叫長空懊惱不已，他恨不得殺了她然後自裁，若說無情，身體卻是記住了那種溫暖快樂，還有她那深情的眼眸，擁抱的溫度……其中滋味，難以言喻，卻是化作絲絲柔情，繚繞在心頭。
看長空低垂眼簾，清玄真人道：“如此也罷，你自去找戒律長老領罰，這件事待為師和長老們商量過後再做決定。”
唉，這個孩子長大了，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長空低頭行禮道：“弟子遵命。”責罰反而能減輕他心中的痛苦的糾結。
清玄真人看著長空嘆息道：“恆無慾也，以觀其妙，長空，你需記住，只有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