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濮煒超給弄醒後,這傢伙比胡斐好多了,只不過眼神當中充斥著迷惘的神色,也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幻覺。
“我,回來了?”他迷迷糊糊的說了句話。
我點頭說道:“嗯,我們現在在村頭。”
“呼。”濮煒超鬆了口氣,“我還以為我真的死了呢。”
我一笑,“你看到什麼幻覺了?”
濮煒超嚥了口口水,眼神向上看去想了會兒說道:“我看到了一個熟人,他叫阿三,在幻覺裡面他把我給殺了。”
“沒了。”我一愣。
他點頭,“沒啦,還需要什麼嗎?”
“呃。”我苦笑一聲,“不需要了。”
對話就這樣結束,雪還在下,太陽已經完全挪到了西邊成了夕陽,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會落下去。
天將入夜。
郭義揚把吳蘊斐背出村子的時候,我看到了郭義揚身上的衣服破了,裡面還滲出一些鮮血,但是不多。他背上的吳蘊斐昏迷著,手裡的砍刀沾著血。
我蹙眉的看著他,問道:“怎麼會這樣?”
郭義揚搖搖頭,看到已經醒過來的胡斐和濮煒超,揹著依舊昏迷的吳蘊斐說道:“天快黑了,我們回去吧。”
胡斐情緒有點低落,點點頭就跟上了腳步。
濮煒超則有些詫異和好奇,想要問大家在村子裡面都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開了口以後沒有人去搭理他。
我和郭義揚雖然知道一些事情的真相,可郭義揚沒有開口我也懶得跟他說,胡斐現在情緒依舊低落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估計連濮煒超問的問題都沒有聽到。無奈之下,失望的濮煒超只能跟在大家的後面,向著醫院走去。
說實話,我任然在想那老房子裡面的小黑屋,很的很想回去看看,裡面到底有沒有跟我長的一模一樣的屍體。
說來還真是有些奇怪,郭義揚、吳蘊斐、濮煒超還有胡斐他們四人的幻覺似乎都是真的幻覺。而我的幻覺卻彷彿跟現實結合在一起,這讓我想不明白。
幻覺裡的四角方桌,高腳燭臺和燃燒的蠟燭,還有地上一籃子的酒盅和牆上掛的百神圖,這一切其實都不是幻覺,在那個老房子裡面真實的存在著。還有那個小黑屋子,也在老房子裡面真實存在著。
這一切都不是幻覺,都是真實的。
還是說,我現在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覺?
原本已經死去的胡斐又活了過來,這本就像是一場夢。
……
我們五人從後門回到醫院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只剩下西邊的一抹殘陽映著臉頰。回來的半路上我就看到吳蘊斐在郭義揚的背上早就醒了,只不過一直沒吭聲,郭義揚不知道罷了。
回來後,胡斐本想把我直接送回病房裡,可是被我婉言拒絕。
因為我現在肚子有些餓,想跟大家一起吃了晚飯再回去休息。一旁的郭義揚也沒什麼反對,然後我們一行人去了醫院的食堂裡。
來到昏暗的食堂門口,看到了裡面點著酒精燈和蠟燭,以照耀不算大的食堂。
藉著燭光,我看到了醫院裡另外五個人在食堂裡忙活著做飯。他們看到我們回來沒有什麼驚訝,就像是以往上班歸來後的眼神,這樣讓我很舒服,真的很舒服。
我們五人疲憊的坐在凳子上面,我深深的喘口氣,撫了撫胸口的疼痛。
吃飯的時候大家都沒什麼話,郭義揚也埋頭扒拉著碗裡的米飯,時不時還看一看窗外的夜色。我跟著他的目光看去,發現他並不是在看夜色,而是因為從食堂的窗戶可以直接看到醫院的正大門。
我不知道他在看些什麼,興許是看大門外面的鋪著白雪的荒野,興許是看遠處的點點星空。
下午的事情已經過去了,郭義揚沒有去提及,我也就不想去多話。我看得出那些女生眼中的好奇,但這事情牽扯的有些大,不想去說。
夜色朦朧,星光熠熠。
晚飯過後,時間還早,大家都來到醫院的前面,伴了幾張凳子坐在雪地裡面,每個人手裡都撐了把傘,免得被雪落到。我們圍成一個圈,隨意閒聊著,聊得都是過去,都是人生。
現在在下雪,風很小,所以不算太冷,只要把身上的衣服裹緊一些,寒風就沒了作用。很多時候都是他們在說,我在旁邊聽著。每當他們說起自己那些過去的時候,大家都很安靜,似乎都不想打擾過去的人生。
胡斐讓我說一說我的過去,我搖了搖頭不想開口,不僅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