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意識就已經撐不下去，身體殘破成這樣，遲早都得死。在之前我還不想放棄，因為陳林雅還在等我回去，可現在我真的已經撐不下去，反正四眼和刺毛都死在我手裡，許飛宇的仇已經報了，就讓我好好睡一覺，別再醒來，我不想再面對這個世界。
砰！槍聲響起，我沒了意識。
……
黑，真的好黑！
伸手不見五指，我死了嗎？看來真的是死了，已經感覺不到自己身體的存在，卻還能夠思考，彷彿身處一片虛空當中，周圍除了無盡的黑暗，什麼都沒有。我真的死了？又問自己一遍，有點無趣。
記得很久以前，世界還不是這樣的時候，那時候是在高三，我跟胡斐半夜的時候躲在寢室廁所裡面，沒有燈光沒有月光，跟現在一樣的黑。但是我們會點燃一根菸，美滋滋的一起抽。
菸頭的紅色光芒彷彿燃燒的骷髏，我們總是會盯著煙紙燃燒，知道它燃燒到菸嘴為止。
回想起這事，苦笑莞爾。
在黑暗中不知道呆了多久。
“徐樂！”
忽然，一道如同菸頭般的紅色光芒在眼前亮起。
第七十章 醒來
第七十章醒來
很多時候，我的決定害死了許多人，可是他們依然毫無保留的信任我，因為他們對我說：如果沒有你的決定，死的人會更多。
……
“醒了醒了，徐樂他醒了。”
我迷迷糊糊睜開眼，聽不出這是誰的聲音，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醒過來，剛才還身處一片黑暗，忽然看到一束光芒就醒了過來，莫名其妙的感受到自己還存在的身體。臉上涼涼的很舒服，身體像是一巨大的鐵塊，動彈不得。
我睜開眼後又趕忙閉上，光芒很刺眼，眼睛很痛很酸。沒多久，身上的感覺越來越明顯，大腿上和腹部傳來的疼痛再次把我痛暈。不知道過了多久，再次醒來，這回睜開眼眼睛好受多了，沒有前一次那麼難受，大腿上和腹部的疼痛也緩解許多。
“水……”我迷迷糊糊說了聲話。
“啊，徐樂，你終於又醒了，你說什麼？”我聽出這聲音是誰了，是陳林雅。
“水……”我又含糊不清的說了聲。
“你要水啊，我馬上給你拿。”陳林雅把水一滴一滴的滴到我嘴唇上面，我像是一頭許久沒有碰水的海豹飢渴不已，張開大大的嘴巴，讓誰碰觸到舌頭，緩緩流進喉嚨中，舒服不少。
喝完水後沒多久，我能感覺到陳林雅正拉著我的手，想要和我交談，可我現在根本一點力氣都沒有，沒多久就又沉沉睡去。
之後的幾天裡，我每天都會迷迷糊糊的醒過來一次，有時候是在中午，有時候是在早上，有時候是在半夜。但每當我醒來的時候陳林雅就會出現在我身邊細心照顧我，直到我再次睡去。
這樣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天，以我現在的狀態也無法記住，只能渾渾噩噩的度日。有時候睡著後我會做噩夢，夢見四眼和刺毛找我來複仇，殺光了所有我在乎的人。可每次醒來我都很慶幸自己還活著，真真切切的活著。
不像四眼和刺毛，都已經死在我手裡。
半個月後的某一天，我徹底醒來。
這一次，我能說話了。
上午的時候，陳林雅吃完早飯就守在我身邊，沒一會兒我就睜開眼醒過來，這一次，我的腦袋很清醒，不像前面半個月那樣渾渾噩噩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我轉頭髮現陳林雅正捧著一本小說看的津津有味。
“小雅。”我叫喚一聲，聲音有些嘶啞。
陳林雅一怔，抬起頭來，看到我正盯著她，微微張著嘴巴有點不敢相信。
“你，你能說話了！”她放下手中的書，拉著我的手坐到床邊。
我微微點頭，有點吃力。
“太好了，你真的醒過來了，這次你總算是真的醒過來了！”她高興的像個小孩子，笑的很燦爛。緊接著她不斷問我需要什麼需要什麼，要不要水？肚子餓不餓？哪裡還痛不痛什麼的。
我微笑不語，只說了一句：“別忙活了，有你就夠了。”
結果這丫頭直接撲到我胸口上，哭成了一個淚人。我摸著她的腦袋，長長的秀髮纏繞在手指間，感覺很真實。我活著回來了，活著見到了陳林雅，看到她為自己哭泣，感受到她抱著自己的火熱，我終於明白這丫頭對我有多重要。
她的哭聲很大，直接把房間外面的人都給吸引進來。
“怎麼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