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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晴空,你就再死一次吧……」
「什麼?」晚照愣在原地。
破空而來的佛印襲向晚照的心房,她緊急地回神拿過琵琶來擋,不堪此擊的琵琶當下應聲碎裂,也硬生生將她的肋骨震斷兩根,她掩著胸口顫跪在地,看著一不做二不休的宿鳥朝她步步走來。
宿鳥的步伐在踩著破碎的琵琶時中止。
晚歸的晴空,背對著宿鳥蹲在晚照的面前,他咬破自己的指尖,將指尖湊至她的唇邊,要遭佛印震得心神大亂的她喝下。
「快喝下去,不然你的魂魄就要散了。」她只是個凡人,哪捱得住佛印一擊?若不是有鬼後的琵琶擋著,只怕她又要回去見鬼後了。
晚照張開嘴將它喝下,覺得自己像要四分五裂的她,甚至嘗不出口中血腥的味道。
晴空在她將兩眼閉上時,將她抱至廳內的躺椅,在他臉上,不見驚慌失措,亦不見憤怒,平心靜氣地大略將晚照的傷勢處理一下後,他施法讓晚照睡去。
「宿鳥,不要再以我為名做這種事。」
「你說什麼?」站在原地,不知該走或該留的宿鳥,聽了他的話,隨即敏銳地察覺他話中有話。
晴空緩緩回首,「當年是我不能持,是我遭七情六慾所困,不是她之過。」
「你想起來了?」如被逮著了罪柄,宿鳥面色蒼白地往後退了一步。「不可能,你不可能想得起那些……」
晴空走至他的面前,無言地自袖中取出一隻小布包,將它攤開後讓他看清那些破碎的佛珠。
「晴空……」
「你走。」晴空木著臉。
宿鳥不敢相信地搖首,「難道,你又要為了她……」
「我不得不。」在他知道那些後,覆水早已難收。
「你不能敗在她手上!」宿鳥激動地上前緊握住他的肩頭,不遺餘力地嘶喊。
「人生是沒有勝負的。」
「你忘了你是為何來人間嗎?」宿鳥難忍地問,拚命想要撼搖他已定的心意,「你必須渡過這一劫回佛界,你不能因她而毀在這劫上!」
晴空還是不為所動,「是劫非劫,是苦是樂,這該由我來定論而不是旁觀的你們。」
「你就不怕你回不了佛界?」
「為何你比我還在意這事?」晴空淡淡地問。
宿鳥一怔,看著晴空不留情地將他擱放在肩上的指尖撥開。
「別再如此了。」晴空用清澈的眼瞳望進他的眼底,「我不是你心中的聖徒,不要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我身上。我為何選擇來人間歷劫、我在佛界不能更上一層樓的原因,我比誰都明白,因我根本就不是佛界眼中那個無敵的聖徒,我沒那資格。」
「你是!」他掩著耳,突然爆發開來,「你比誰都有資格!」
「我不是。」
宿鳥倏然轉首看向晚照,兀自在嘴邊喃喃,「只要沒有她,你就能夠再渡過此劫……」
「你知道我殺戒已開。」晴空溫和的眼眸霎時變冷,「真不得已,我會殺了你的。」
「為了她?」心痛使得他的臉龐有些扭曲。
晴空定定地道:「我得還她。」
這句話,將站在懸崖邊的宿鳥一掌推落谷底,再沒有任何挽回的餘地。再也無法忍受一分的宿鳥,難堪地轉過身,拔腿拚命狂奔,像是想快點逃離那個令他期待幻滅的晴空。
「你要還我什麼?」遠處躺椅上傳來虛弱的問句。
「你聽見了?」晴空走至她身畔坐下。
「只聽見這句……」她費力的喘息,一手拉住他的衣袖,「你要還我什麼?」
已將自己逼至絕境的晴空,不語地看著眼前差點又要與他擦身而過的人兒,他隱忍下手心的顫抖,感激地輕撫著她的臉龐。
「你欠過我?」她看著那張自出關後就一直沒什麼表情的臉。
「我欠了你太多太多。」他低聲承認,「我欠你的,無論再過幾世,我都還不清。」
不放心他倆,一直徘徊在這附近的藏冬,靠在屋外的牆上仰首看著滿天燦爛的繁星,而後嘆了口氣。
幾世?這小子哪有什麼幾世呀?
他待在人間的時間,就只剩這麼一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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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燕吹笛不滿地拉大了嗓門,「找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