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下的圓桌邊坐下,等待小吃上來的時間裡,南茜風風火火地從街上走過,隨後折了回來,在他對面坐下了。面色陰沉地盯著他。
“怎麼?想吃東西嗎?”過了好一會兒,還是唐憶首先開啟沉默。
“為什麼不吃。”輕哼了一聲,南茜高聲向對街的老闆說著幾樣小吃的名字,看起來對這些小吃很是熟悉。待到叫完,唐憶很有些意外地望著她:“以為你不會吃這些東西呢。”
“有什麼了不起的,沒東西吃的日子也熬過……”說出這句話後,似乎覺得太過透露自己的私事,瞪了唐憶一眼方才說道,“哼,話還沒說清楚你就想走麼?”
“還有什麼好說的,你說是怎樣就是怎樣了,我都承認了你又能怎麼樣?”
輕輕笑了笑,這時店主已經端過來第一樣小吃,是由紅糖熬出的小煎餅,在有些昏暗的光芒下顯得格外粘稠膩人,可口非常的樣子。他將小吃推過給南茜,但顯然是被他方才的話給噎住,南茜的臉色更是不滿起來,一把將盛點心的小碟推回他的身邊,頓時幾點糖水濺上唐憶的衣襟,鄰桌几名傭兵打扮的男女大聲交談著。
“看那女人好蠻橫,你還看看看看什麼……”
“也沒有啊,她長得還挺不錯的。”
“你是說男的還是女的……呃,看樣子兩個都是女的吧,哈哈……”
“那邊的小兄弟,對付女人可就應該強硬一點,像你那個樣子可不行哦。”
這些傭兵看起來就是面目不善的樣子,大聲說話也屬於半玩笑半挑釁。南茜狠狠地等了幾眼過去,唐憶卻不以為意,拿起叉子慢慢吃東西。過得一陣,店主又上了一份小吃,南茜回過頭來望著他,說道:“你還是不是男人?”
她這句問話沒能得到回答,因為唐憶的目光全被街頭一名正在展示簡單植物塑形魔法的表演者吸引住了。那人坐在地上,身著灰黑色的斗篷,長長的黑髮遮住臉龐,隔得遠了,只能觀察出是一名身材玲瓏較小的女性,卻看不清面貌。將一根植物枝條拿在手上,隨著她的手指輕柔地擺動,那枝條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起來,逐漸纏繞成一隻公雞的形象,隨後被交給在一旁等待的孩子。
“男人應該是什麼樣子?”稍稍定神,唐憶低嘆著問道。
“至少……至少人家侮辱你的時候不能這樣忍氣吞聲!他們在罵你不是嗎?”
“唔……”嚥下一口甜食,唐憶抬起頭來,“那我該怎麼辦?”
“教訓他們啊!”南茜的這一聲說得格外響亮,隔鄰那桌的幾名傭兵都僥有興趣地回過了頭來,其中一人幾乎立刻便有拔劍的衝動。唐憶不由得微微苦笑:“可我打不過他們啊。”
這話一出,南茜立時間呆住了,鄰桌的傭兵們更是大聲笑了起來,頓時便是一番語氣不屑的嘲弄。南茜沉下臉來:“所以我最討厭你這樣柔弱沒用的男人!”
“因此從一開始就討厭我了?”
“我……”南茜想要說些什麼,卻終於沒有出口,大概是認為唐憶不再有聊下去的價值,站起身來轉身便要走。便在這時,旁邊的一名魔法師打扮的傭兵也站起身來,按住了她的肩膀:“對啊,小姐,不必再理會這樣沒用的傢伙,到我們這裡來就好啦。”
“放開你的手!”被那人一按,南茜立刻坐回了座位上,眼見那人俯下身來。唐憶終於無奈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對不起,這位先生,不覺得這樣的事情很不禮貌嗎?”
那傭兵一把甩開唐憶的手,魔杖指上他的額頭:“幹嘛。你這女人樣的傢伙也想惹事嗎?”
“沒有……”唐憶攤開手,露出無害的笑容,“絕對沒有惹事的意思,只是想好好說話而已。”
“好好說話!”那傭兵回過頭去,向同伴笑道,“哈哈……沒有一點力量的人也想好好說話嗎?今天讓你好好記住這個教訓,你……”
那人話未說完,唐憶已經轟的一聲踢翻了桌子,左手拿著點心用力砸向那魔法師的臉上,右手上的叉子衝著他的胸口狠狠紮了下去。與此同時,鄰桌的兵器也陡然閃出寒芒。
這是一隊冒險經驗不弱的隊伍,但在唐憶面前的終究是個以身體孱弱而聞名的法師,在唐憶動手的瞬間,儘管身體儘量地向後退出,但那一碗粘稠的汁液也在瞬間模糊了他的視線,隨後胸口劇痛,鮮血暴綻而出。唐憶手中那細小而鋒銳的刀叉刺上他喉嚨的瞬間,一把閃爍著金色氣芒的大劍也在他的額頭停下。
“可惜你是魔法師……”一隻手從後頸抓住了那魔法師的脖子,刀叉的劍鋒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