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菲利克斯放下手,拍拍他的肩膀:“看到了吧,所謂老奸巨猾就是這個意思,但凡在公眾場合說的話,便絕對沒有真的。”
上方,巴克那羅夏的話語繼續了下去。
“但是在這裡,我還是希望可以延遲這場訂婚或是婚禮的發生,作為一名長輩,我曾經看到過許多人的一生,分和變幻,恩仇聚散,老實說,兩位孩子的性格很合,但是想要讓我高興而倉促地決定這件事,我看大可不必。這樣吧,等到你們再相處一段時間,彼此熟悉之後,再來向我要求一場最盛大的婚禮,孩子,這樣可以嗎?”
最後的問話聲中,下方光芒中的女子緩緩抬起了頭,與巴克那羅夏對視片刻,隨後卻沒有說話,冷然間轉身走入幕後。事情到了這一步,善後自然是簡單得多,巴克那羅夏在上方發表一通請大家一定來參加這場婚禮的宣言,隨後,這場“婚禮”自然便被無限期押後了。
吐了一口氣,唐憶癱倒在座位之上,或許是旁觀者清,相對於表情各異的三名男子,凱瑟琳夫人、芭芭拉夫人與芙爾娜倒顯得鎮定得多,也是,以堂堂伊夫利特一族的名聲,經過的風浪何止萬千,怎會連這麼一場小小的“逼婚”都推不過去。被芙爾娜小小的嘲諷一番,不久之後,唐憶去準備最後壓軸的鋼琴表演,臨去後臺的途中,才又遇到了伊琳娜。
狂歡的喧鬧聲隱隱傳來,持續了半晚的魔法煙火依舊在王蛇之城的夜空中不斷升起、爆開,光芒在廊道環繞的中庭間忽明忽暗,一身紫黑長裙的伊琳娜坐在前方的一條欄杆上,襯出一片落寞的光影。
“呃,嗨……”對方既然會一個人坐在這條路上,很顯然便是為了等他,踟躕片刻,唐憶還是舉起手來,打了個招呼。好半晌,對方方才偏過頭來,目光清冷地望了他一會兒,隨後緩緩地曲起雙腿,站回走廊。向他走了過來。
“呃,是這
靈魂之刺,我想我應該還給你……“
話音未落,走到近前地伊琳娜便是一個耳光扇了過來,唐憶側身抓住:“我想你得給我個理由。”
“你騙我!”
“那是因為你無理取鬧在先。”唐憶從懷中拿出包有靈魂之刺的小包裹遞過去,“這個還你。”
伊琳娜那銳利的眼神望定了他,過了好久,方才微帶顫抖地伸手將包裹接過。漸漸的,那眼淚便從她白璧般的雙頰上滾落下來了,只聽她哽咽著說道:“你告訴我,老師他……老師他到底……”
“加百列已經死了。”
“你胡說!”伊琳娜雙手捏著拳頭尖叫起來。“老師他不會死!他既然可以以靈魂狀態活過十七年,他就永遠不用死!”
尖叫聲中,她又是一個耳光揮了過來,這次唐憶沒有防備。臉上頓時被扇了重重的一下,遲疑一瞬,唐憶的眼神驀然間變得凌厲,隨即也是一巴掌扇了回去。毫不留情地將她打得一個踉蹌:“你聽著!加百列已經死了——”
晃動的煙火光芒間,伊琳娜的嘴角滲出血絲,抽泣著又退出幾步。與其說是唐憶那一巴掌地作用。恐怕還是這句“加百列已經死了”造成的影響更大。伸出空著的左手,轉眼間。四周的氣流開始變幻,各種光芒毫無徵兆地閃現,伊琳娜喘息而顫抖地說道:“說他沒死……”
“他已經死了!”唐憶毫無所懼地攤開雙手,“你不希望他死,我不希望他死,他自己同樣也不想死!但是他還是死了!這世界上沒有什麼是死不了的!他沒有任何話給你,是因為需要對你說的話已經說完了!他希望你帶著他的一部分而活著,可是看看你現在,屬於加百列地一部分就是這個樣子的東西嗎?懦弱,無能,只懂得沉於過去的回憶中,你到底在期待些什麼!?”
話是說得大義凜然,但唐憶卻也已經做好了決定,真到了危急關頭,要立即衝過去抱住她,鍊金術其實以魔法能量為基,一旦切斷了魔法能量的控制力,未成型地鍊金產物也會自然消散,自己好歹一個大男人,武力上還是可以擺平掉她的。心中緊張兮兮地戒備,卻聽得伊琳娜哭泣著說道:“活著……老師死了……伊琳娜為什麼還要活著呢……”右手之上,小包裹“譁”的一聲碎裂,卡洛門迪之刺在她地手上綻放出燦爛地光芒。
“你……唔……”察覺出伊琳娜話中地絕望,正要衝過去,心臟卻在這一瞬間無比急促地跳動起來,腦袋彷彿突然大了兩倍,身體卻失去了一切力量,渾身的肌肉如同分離一般地疼痛,近距離引發的靈魂之刺力量也喚醒了隱藏在身體內的暗傷,他捂住胸口,艱難地倚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呼吸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