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中的那一圃盛開的鮮花。
綠衣麗人脆生道,“鸞鳳見過駙馬,高陽公主姐姐。”
高陽輕輕將手從薛楓手中掙脫,迎上前去,笑道,“鸞鳳妹妹,你怎麼來了?”
鸞鳳回頭感激地看了孫延真一眼,“回姐姐的話,鸞鳳到府中來,是請延真姐姐診病的。延真姐姐真是神技,那明晃晃的金針紮在鸞鳳身上,非但沒有半點疼痛的感覺,反而感到神清氣爽,舒服的緊呢。”
“駙馬,高陽姐姐,延真姐姐,鸞鳳先告辭了,明天再來。我父王還在府中等候我用晚飯呢。”鸞鳳說著,微笑著點點頭,輕盈地向外行去。
“鸞鳳郡主……”孫延真欲言又止,輕輕喚道,“走好!”
鸞鳳回過頭來嫣然一笑,那清麗青春的笑容猶如紅梅盛開,讓薛楓看得一呆。
高陽狠狠地掐了他的腰部一下,哼道,“壞東西,你看什麼看?”
薛楓苦笑道,“我的公主大人,我看什麼了啊?”
孫延真在一旁輕輕一笑,“鸞鳳郡主也是一個美人胚子,如花似玉的,姣姣柔柔,難怪駙馬會直了眼。”
薛楓乾咳一聲,岔開話題道,“延真小姐,鸞鳳郡主到底怎麼了?真的是中了毒?”
“不錯。我今日為她針灸把脈,已經初步斷定,她所中之毒是罕見詭異的絕心之毒。此毒,傳自西域,是一種慢性之毒,剛開始服用不會對身體構成傷害,但時間久了,就會慢慢將身體的機能破壞,先損傷血脈,後逐漸進入心肺,一旦發作,神仙也無救。而且,毒發之日,人會神態安詳,在睡夢中被甜美地走向死亡。”孫延真緩緩而言,聲音既嬌柔又低沉。
“絕心之毒?”薛楓喃喃自語,心想,看來,這古代社會有很多東西是很神奇的,一種毒素居然會讓人在不知不覺中死去,簡直可以跟現代社會中的一些化學毒劑媲美了。
“鸞鳳中了毒?怎麼會呢,她是江夏王的唯一女兒,寶貝疙瘩,怎麼能中上這種邪門之毒?難道,是有人暗害於她?”高陽有些驚詫地皺了皺眉頭。
“延真從旁側擊,也沒有從鸞鳳嘴裡探詢到什麼。看起來,她對中毒一無所知。暫且不管那麼多了,先為她排除了毒,再說吧。”孫延真搖了搖頭,“為了給鸞鳳郡主針灸排毒,延真只好再在府中呆些時日了。駙馬和公主,延真回房休息去了。”
“對了,延真小姐,長樂姐姐的毒排得怎麼樣了?”高陽大聲道。
“基本無妨了,再將養些時日,就好了。”孫延真身子一頓,沒有回頭,說完,繼續前行,白衣閃處,麗影已經進入房中。
薛楓沉思著。高陽腳一跺,嬌嗔道,“明堂,你要讓我陪你站在這裡發呆嗎?”
薛楓低頭看了看她嬌豔無比的面容,那一絲薄嗔,不但沒有讓容顏失色,反而更加映襯出一種嬌媚,令人回味無窮。他輕輕伸出手去,將高陽額頭前飄灑下來的一縷亂髮梳理了一下,柔聲道,“高陽,你先去客廳,估計豫章她們都在準備吃飯了,我在這裡考慮點事情。”
高陽小瓊鼻子一吸,剛要說什麼,馬上又想起李恪的話,“高陽,不可太任性,既然跟了他,就要處處體貼於他。”想到這裡,她鬆開緊握著的手,輕輕道,“好,明堂,我先去了。”
一陣微風撫過,熱乎乎的,讓人感到心煩意亂。突然,一道黑影閃過,“薛駙馬!高忽回來了。”
“如何?”薛楓頓時興奮起來,兩隻手在空中虛虛地揮舞了一下。
“一切順利,高忽按照駙馬的吩咐……”高忽健壯的身子微微一躬,低聲說道。
“好。多謝你高忽先生,薛楓感激不盡。”薛楓一甩袍袖,長吁一口氣,徑自走到石凳上坐下。
“高忽乃一個下人,既然公主命高忽跟隨駙馬,高忽自然會一切唯駙馬之命是從。”高忽黑黝黝的臉上一片肅然,略略有一絲恭謹。
“哪裡話,鶯歌既然呼你為叔,薛楓自然也當如此,請坐,高忽先生。”薛楓笑著站起身,肅手讓道。
“高忽不敢。”高忽身子一顫,依舊站在那裡。他本是泉蓋蘇文的一個貼身侍衛,對泉蓋家族忠心耿耿,為奴為僕慣了。泉蓋鶯歌如今落魄至此,喚他為叔那是有感於他的忠心護衛,可薛楓則不然。他可是堂堂的大唐駙馬,文才武略名躁一時的大人物,一口一個先生地叫,多少讓他有些感動。
“薛駙馬,高忽此生誓死守衛鶯歌公主。公主國破家亡,念在她對駙馬情深一片的份上,請駙馬善待公主,高忽願意為駙馬鞠躬盡瘁死而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