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連三的湧撞上來,彼此怒吼狂跌,亂作一團,更有數百兇禽,被撞的方寸大亂,向著地上飛旋跌落。
流韻謹目睹此景,星瞳中怒火驟現,就連那傲然而立的身軀,都為之一顫。轉瞬間,那角兕聲又是陡然一變,沉悶低吟,婉轉繚繞,直如春雪初融,私語喃喃。
群禽如沐春風,就連那煩亂不堪的躁動,也漸漸的消失不顯。數息間,便已歸攏合一,在整軍容。
流韻謹長呼一口濁氣,心中直呼僥倖,神色鬆動間,在次調動群禽,向黑袍男子攻去。
就在此時,驀地陡升鉅變。大風呼卷怒號,密林沙沙作響,遠處的大河旁,更是響起一陣戰鼓聲,嗡嗡大震,直如驚雷。
就連那角兕聲,也被戰鼓聲壓下,流韻謹臉色頓變,急呼不妙。
流韻謹心下一涼,巨震道:“這是行軍戰鼓?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是他”神色一凜,猛然向黑袍男子掃去。
念及此處,周身寒毛乍現,莫名的升起一陣恐懼。凝神向戰鼓聲處望去,細雨如絲,步履隆隆,就連整片山林,也是彷彿是突遭大變,亂顫不定。
“嗚!嗚!嗚!”角兕聲驀地一變,群禽齊吼,撲打巨翅,尖嘯這盤旋亂舞,朝著山林俯衝而去。
‘呼!’前方火鴉一陣躁動,團團烈火,如流星乍現,直衝入山林中,炸起一團團刺目的紅光。
‘轟轟轟!’
火焰高攢間,忽的竄起數十道人影,渾身大火,高嚎淒厲,瘋魔般的朝群禽衝去,妄圖報仇雪恨,怎奈,還不到半程,就已然被燒為灰燼。
幾乎在同一瞬間,整個山林像是炸開一般,山石如天河倒侵,沖天狂舞,無數人影繽紛閃爍,破空掠起。
戰歌高昂,鼓聲隆隆,軍士雄壯威武,直感動人心魄。
“人族大軍!”流韻謹心中大凜,看著那不斷顫動的人影,一聲驚呼。
猛地扭頭一轉,對那黑袍男子大聲喝道:“你究竟是誰?你是?不不對!你到底是誰!”
慌亂之間,恍若胡言亂語,或許就是他自己,也許都不知道想說的是什麼。
黑袍男子依舊閉目不言,如是未聞。
龍尾轟然飛掃,將撲衝上來的群禽打的稀爛。氣浪飛卷間,驀地掀起一道,數十丈長的水牆。百餘兇禽猝不及防的,衝撞上來,頓時被萬千水花澆透。喋喋亂舞,一陣搖晃的向下跌落下去。
這些水花,竟是重逾萬鈞,與那傳說中的若水,一般無二!群禽一旦沾染,直如山嶽壓身,頓時跌落在地。
戰鼓、號角聲越來越近,山林、大河中不斷的衝出軍士,轉眼間,竟已漫山遍野,流韻謹掃眼一望,少說也有三千之眾,正咆哮怒衝而來。
火鴉亂舞橫飛,所過之處,盡是一片火海,在火光的映襯下,山林一片狼藉。
流韻謹臉色一沉,對著黑袍男子,冷哼道:“待本王收拾了這些雜蟲,在來與你,一較高下!”
角兕聲陡然一轉,刺耳透心。
那萬千兇獸,紛紛調轉身來,怒吼著如利箭一般,向山下的大軍衝去。不過片刻,便有數十軍士不妨,喪生獸口。
放眼望去,整片山林,儼然成了熊熊火海,在細雨的澆淋下,起伏翻騰,威勢更猛,就連那不遠處的大河,也被燒成了滾滾沸水,白氣蒸騰。
萬獸奔騰,地動山搖,大軍、猛獸混戰一團,不斷的滾倒在火海,又或是落入沸水,淒厲慘嚎,震耳欲聾,就連空氣中,也滿是焦臭腥惡之氣。
若冰諾直視著眼前一幕,大為駭然,雙眼怔怔間,如是夢魘。驚愕道:‘這流韻謹,竟憑一人之力,獨鬥三千軍士?!’
還不待多想,只瞥見黑影閃耀,向著流韻謹爆射而來。霎時只感覺腰身一陣劇痛,彷彿被巨力拉退,回神歸來,才發現已然飄飛十數丈之遙。
流韻謹面沉入墨,周身微顫,對著黑袍男子喝道:“本王原以為,你是正人君子,可以在解決雜蟲後,公平一戰,沒想到,你竟是這般無恥小人!”
話音方落,還不待黑跑男子答言,便御氣急衝。氣浪如瀑,滾滾縱橫。右手罡氣如刀,朝著黑袍男子迎頭怒斬。
黑袍男子頭也不抬,猶自愕然,霎時,周身氣浪陡然外放,數團黑色氣旋,驀地飛炸開來,向著流韻謹襲來,黑芒爆舞,如線如絲。
幾乎在同一瞬間,流韻謹急衝而起,‘呼呼’連聲,手中氣刃,竟是瞬間十刀,刀若游龍,氣浪狂飆向著黑絲斬去。
怎奈那黑絲卻是宛如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