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門,巧兒好似看到了野雞一般,笑的見牙不見眼,邊添柴邊在腦海中想著,偶爾還會抬起衣袖擦擦嘴角沁出來的口水。
火炕,在巧兒的添柴煅燒中,漸漸熱了起來,而那暖人心骨的熱量透過破舊到幾乎看不到棉絮的被褥傳進君媱的身體,讓她漸漸睜開了眼。
伴隨著一陣頭疼欲裂的感覺,她被眼前的一幕震得差點沒暈厥過去。
她是活過來了是吧,應該是的,在昏死過去之前,她記得再清楚不過了,是被那個她全身心信任的男人推下樓的,七層,說高不高,如果不是太震驚,她最多就是個殘廢,可是現在她算是徹底明白了,堂堂帝國集團總裁,居然穿越了,而且還是個窮的要命的家庭。
微微活動了一下身子,全身的痠痛倒沒有什麼,可是那顆腦袋,卻漲的讓她都想殺人,這一條條讓人氣到想自殺的訊息是想怎樣啊。
君媱,年方二九,有一對雙胞胎子女,今年三歲,也就是說她這個身體在十五歲的時候就生了孩子,尼瑪,十四歲啊,誰那麼缺德,猥褻you女。
當然這還只是一點點,更奇葩的是,在這個泉水村,君家是大戶,君媱的二爺爺還是泉水村的里正,她爺爺排行老四,是君家唯一的秀才,早年娶了隔壁靠山村大戶劉家的嫡女為妻後,究其一生都沒有攀上進士,無奈之下,帶著妻兒子女回到祖居,開設了一傢俬塾,養家餬口,雖然收入比不上在城裡的時候,卻足夠讓全家老小,每年剩下一些餘錢,這在一輩子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泉水村來說,君家四老爺就是個不凡之人。
而正是這個不凡之人,在四年前,將這個辱沒君家門風的孫女給棒打出君家大門,連帶著君媱的父母也跟著丟盡了臉面,在君四老爺和妯娌面前抬不起頭。
但就算如此,那個一輩子被婆婆踩在腳底,被妯娌冷嘲熱諷的孃親,還是會趁著君家人不注意,偷偷給這個唯一的女兒送一些嚼頭,不管這個女兒給她如何的丟臉,不管村裡人和君家上下甚至自己丈夫對這個女兒如何的不滿意,她終究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如何捨得不管不顧,而且那對外孫還如此的懂事。
君媱擰著眉毛躺在土炕上,一雙無神的眸子放空的看著屋頂的某處,腦海中卻已經還是狂轟濫炸。
這是在坑她對吧,很明顯啊,坑的她都快吐血了。
四年前的夏天,君媱帶著大嬸孃做好的午飯,去田裡給家裡的壯丁送吃的,之後按慣例提著空籃子去山裡挖野菜,也就是那一天,她被人給偷襲了,而且任君媱想破了腦袋也不知道孩子的爹到底是誰,只記得當時他灼熱的體溫,精壯的胸膛,那雙強有力的手臂,強勢而霸道,那……
想到這裡,君媱突兀的紅了臉,隨後心裡懊惱的嘆氣:哎,被強的又不是她,她憑什麼臉紅,真是的。
理順了腦子裡的思路,她這才抬頭打量著面前的家,腦門頓時黑了一片。
自己現在的這間屋子很明顯是臥室,看面積不足20平米,灰牆土壁,茅草參差,格子窗也不知道多少年了,隨著外面風一吹,發出苟延殘喘的咯吱聲,靠近窗戶旁邊,是一個大木凳,凳子上面放著一個衣櫃,暗褐色的木頭髮出一種古老的氣息,破舊的讓人牙根發酸。
再看看自己身上蓋著的被子,有那麼一瞬間,君媱似乎覺得快要吐了,噁心的,這樣的被子,真的是人蓋的嗎,在前世,她家的藏獒都絕對會懶得看一眼,甚至撒尿都不會找這樣的地方,看著那從多出破損的地方冒出來的零星棉絮,如果不是帶著這一世的記憶,她絕對會二話不說直接燒掉。
身下的土炕很硬很平整,還帶著一種泥土的乾燥,被褥雖然破,可是那股暖暖的感覺,卻讓她覺得很是舒服。
“哥哥,你怎麼了?”在她覺得口渴準備出去看看的時候,外面傳來一陣稚嫩的聲音,還帶著很明顯的哭腔。
“我沒事,巧兒不哭,別吵到娘。”隨後是一道拼命想裝大人的聲音,語氣很嚴肅卻有種讓人忍俊不禁的啼笑感。
“可是,哥哥,你流血了,嗚嗚……”巧兒終於忍不住哽咽起來,她好怕,每一次哥哥這個樣子回來都是她最害怕的時候,她好怕哥哥也會像孃親那樣,被那個壞女人推到醒不來。
“噓噓……巧兒不哭,哥哥沒事,不哭啊。”看到妹妹哭,男孩子頓時急了,七手八腳的給她擦眼淚,生怕沒哄住,吵醒了躺在裡面的娘。
孃親為了他們吃了太多的苦,他懂事的時候就知道,雖然他才只有三歲。
“你那是怎麼回事?”一道清淡的聲音,在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