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現在地衛生院所在地,那是一所古廟扒後蓋成的。
“那些古蹟留到現在就值錢了,光旅遊一項也給李原帶來一筆財富。”我打斷了他的話。
“哪知道呢,那時的口號是:砸爛舊社會,建立新世界。只因沒文化,哪裡知道砸爛的全是古代社會留下來的文化遺產……”他喝了一口水,繼續接著講:“凡是解放前過來的都屬四舊,解放前稱舊社會,帶個舊字,再說那些古東西要它何用?除了佔地,乾脆拔除平整一下,植樹造林實惠。
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看了看同事,瞪著大眼睛,像聽故事似的靜靜地聽著……
“兆大爺,接著講啊,我們喜歡聽,一直講到文化大革命……”同事提出了要求。
“那不跑題了,你們不是專程來打聽扒李玄陵墓之事的嗎?”兆四虎反問一句。
“扒李玄陵墓之事要聽,文化大革命的事情我們喜歡聽。”同事出於好奇心要求道。
“那好吧!”兆四虎咳嗽一聲,喝了口茶水潤了潤嗓子繼續拉開話匣子:“還是從五八年講起,五八年浮誇風,捏著鼻子哄眼睛,自己騙自己,吹牛皮不犯罪。比如我們生產隊的小麥,為了得紅旗,趕先進,本來每畝只能產三百斤,硬說成畝產三千斤。上級來檢查,好說,生產隊長有辦法,把盛裝糧食的墩,下面鋪上麥草,上邊蓋一層麥子,應付檢查,猛地看去,好大一墩麥子,至少報上十萬斤,其實也才三、五百斤而已。”
“那是騙誰呢?”我問了一句:“上級發現了咋講?”
“你怎麼老插嘴,聽兆大爺講!”同事阻止道。
“上級也騙呀,就這樣,一級騙一級,群眾當時編了個順口溜:”兆四虎背起順口溜來:“隊騙社,社騙縣,一級一級往上騙,一直騙到國務院。國務院裡下檔案,一級一級朝下念,唸到隊裡還是騙。”
“為什麼要騙呢?不騙不行嗎?”同事提出了疑問。
“不行呀!人家畝產三千斤,你只有三百斤,為什麼那麼少呢?是右傾思想作怪。帶上了右派帽子,一輩子就完了。
那時左派是好的,是激進派,右派是保守派。是鬥爭的對像,誰想當右派?
只有比著吹,吹的越高越好,反正吹牛皮不犯罪,你報畝產五百斤,我就報一千斤,要想超過只有報兩千斤,就這樣越吹越高,直到脫離了實際……”
我終於明白了,“原來右派是這樣劃成的!那麼,誰還敢講實話呢?”
“是呀!講實話要吃虧,所以你會吹,我比你還會吹,就形成了後來的激進派左派。是一步一步演變而來的。”
“後來演變成文化大革命,紅衛兵造反派。”同事很會推理。
欲知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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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二)】………
這天,天氣棒極了,陽光明媚,微風拂面,我們三人繼續聊著,突然,一股鄉村泥土的芳香撲面而來,清新的空氣沁人心脾,我站起身來,在院子裡來回走走,活動一會兒,看了看兆四虎的家庭副業,他很能幹,院子後面養的有豬,院子裡到處跑的是雞,還有三隻羊。
兆四虎乘機站起,十分客氣地給我們把茶水滿上,而後喊叫一聲,“你們坐下喝茶,聽我繼續白話。”
“真的麻煩你了,耽誤你的工作,打擾你的休息。”我客氣地講了一句,隨後坐下。
“我已經不幹什麼了,都是孫子們幹。只要你們喜歡聽,我也喜歡講,講我的親身經歷嗎,有什麼難的。”兆四虎也坐下來,像說大鼓書似的,一本正經的講道:“從一九五零年開始,土地改革、三反五反、大躍進浮誇風,再下來四清運動,直到六六年**釋出“我的第一張大字報,”是文化大革命的導火索,緊接著學生停課大串聯,拉幫結派……
**在**城樓接見紅衛兵革命造反派,從此,一發不可收拾,各個大隊、公社、縣。省,直到中央,廠礦企業、以及各個機關部門,家庭、甚至連夫妻,都出現了兩派……
站在青年學生這一邊的為造反派——左派,站在領導機關這一邊的為保皇派——右派。
從此。兩派進行革命鬥爭,學校停課,工廠停產,全部參加革命鬥爭行列。
開始,講事實擺道理,耍嘴皮子。後來矛盾逐漸激化。直到雙方掂起傢伙,拿起刀槍,互相廝殺。儘管各方都在背頌**語錄:“要文鬥,不要武鬥。”爭紅了臉地兩派人馬,哪管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