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東華已經完了,就在我們取得勝利的第二天,帝威大軍踏過了大江,從各個方向以強大的兵力向我們進攻,當天父王接到訊息後馬上就暴病了,一路上東華士兵根本無法抵抗,帝威大軍已經佔據了華之京,現在我們已經亡國了,向天狼一樣成了散兵遊勇了。”獨孤寧珂說道。
“公主,你能詳細地告訴我整個過程到底是如何發生的嗎?”宇文拓說道,剛睡醒就聽到這個訊息,他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夢中。
“給你!原來你早就知道了,如果你早就趕回華之京,帝威就不會入侵,東華就不會滅亡,帝威國師說是應天狼王的要求出兵東華的,要我們不要因此而毀滅了天狼國。”獨孤寧珂說道。
這是一個藉口,當初為什麼他們不要求天狼國退兵呢?
獨孤寧珂使勁一甩,於是漫天信件飄飄揚揚落了下來,落在了他頭上,落在了地上,宇文拓爬了起來,將這些信件一張張地拾了起來。
“宇文愛卿,華之京危急,速返!”
……
“宇文愛卿,華之京大亂,盼親率精兵連夜趕回,否則國將不國,天狼之事暫且放在一旁。”
……
“宇文愛卿,欣聞卿大破天狼軍,甚喜,另帝威蠢蠢欲動,立刻放棄追擊天狼軍,速返!
“帝威攻我,勢不可擋,卿當自重!”
……
“東華將滅,今後一切事務卿可自抉,望善待寧珂,獨孤文絕筆!”
……
這一封封信有些他是曾經看過了的,國君命人修書一道又一道地送到了他手裡,但都被他壓了下去,天狼軍只要突破了天峰,東華將再也無法抵擋得住他們的腳步了,所以他必須先在此擊破天狼軍。
沒想到東華還是滅了,帝威或許早就和天狼約好了的,宇文拓心中充滿了苦澀。
“卿可自抉,獨孤文絕筆!”
“卿可自抉,獨孤文絕筆!”
“卿可自抉,獨孤文絕筆!”
這封信看來應該是最後一封信了,大勢已去,君王第一句還是以君王的身份說話,第二句就變成普通人的語氣了。
“這些信你早就看過了的,是嗎?”獨孤寧珂輕聲問道,確實沒錯,他有些信三天前就看過了,不過卻被他壓了下來。
宇文拓無奈地點了點頭,“我看過一些。”他低聲說道。
“那你為什麼不採取行動!為什麼不告訴我!”獨孤寧珂責問道。
宇文拓不由心頭一痛,“對不起,我不能讓天狼大軍跨過天峰。”他說道。
地面下突然鑽出了數根堅韌的蔓藤纏上了他的腳,纏上了他的身子,將他緊緊地纏住,讓他無法動彈,他憐惜地望著眼前憤怒的小公主,只要他輕輕一掙,這些蔓藤根本無法纏得住他。
“我要殺了你,你難道不害怕嗎?”寧珂說道,她手中一亮,已經從腳下抽出了一把雪亮的短劍。
“宇文拓不怕,公主,其實你也很可憐。”宇文拓輕輕說道,征戰讓他心神疲憊不堪,他死去後冒險王還可以另外找一個繼承者,因為這件事他已經失去了自己的師傅,現在又失去了公主的理解,東華已經不在了,對於他來說倒是一個機會,可是宇文拓不想這樣,有東華在他還可以有個藉口,一切都是為東華服務,現在東華已經不再,他是否要提出為自己統一天下呢?
心中一痛,那把劍已經刺入了胸膛,冰冷的劍給他帶來了異樣的感覺,他低頭望去,血一滴滴地滲出,獨孤寧珂顫抖著,突然鬆開了手,“你為什麼不求饒,為什麼不反抗!”她痛哭起來,“你知道我下不了手的!”她說道。
宇文拓輕輕一掙,身上的蔓藤立刻寸寸斷裂,他伸手拔出了短劍,順手一丟,短劍插到了獨孤寧珂面前,鮮血立刻湧出,他從床上抓起一件東西就堵在了傷口上,那是塊白色的絲巾,獨孤寧珂留下的絲巾,鮮血很快地浸紅了絲巾,宇文拓緊緊壓住傷口走了出去,再也不理會痛哭的小公主。
將士們驚呼著奔了過來,“宇文將軍,你怎麼了?”他們關心地問道。
“華之京已經被破,東華已經不再了,是嗎?”宇文拓苦澀地問道,眾人低下了頭,軍師墨玉走了過來。
“將軍,帝威大軍正朝絕狼峰進逼,我們該何去何從?”他輕聲問道,是戰是降,現在全在宇文拓一念之間。
絕狼峰,絕狼道,想不到名字已經改了,宇文拓沉默不答,他迷茫地目光從眾人臉上掃過,穿透了眾人,彷彿看到了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