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若看了一眼傷者,立刻領命而去。
惠蘭草是大多的傷藥中都會加的一種草藥,比較很常見,一般只要略通醫術的人都會知道這種草藥。本隨軍也配有不少,但經過幾次戰事後,基本上都消耗完了,現在也只得現採。
夜楓現在不可能抽開身,這類瑣事也就唯有交給其他人了。
天暮的衣服已經被血粘在了傷口之上,很難撕開,而且傷口顯然沒有經過任何的處理,甚至能夠看到有黃色的膿水流出……也不知道他到底遇上了什麼,這幾天又是怎麼過來的。
夜楓輕輕一嘆,並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他身上各種瓷瓶不在少數,很快就擺滿了一地。
“打一桶水來,另外,命人燒些熱水。”
夜楓頭也不抬地下著命令,。很快就有人辦妥了一切。
他拿出小刀,將傷口的表皮一點。一點地剝開,這才勉強分離了粘連在傷口上的衣衫。
夜楓長長一嘆,天暮的傷勢讓。他不禁湧起了一種無力感。
“喂,出什麼事啦?”
夜楓抬頭望向不知何時出現在眼前的人影,想了。想,自己好像還沒有叫人通知過她。
火瞳撇撇嘴,“你這裡這麼吵,我又不是死人……”
這裡人本就不多,相互之間的距離自然也不遠,就。好像火瞳的夢魘夜楓很快就能收到訊息一下,這裡的吵雜聲也瞞不過火瞳的耳朵。
火瞳湊過頭來看了看,那倒在地上,血肉模糊的。人,忽而笑了起來,“是天暮?我就說嘛,他沒死的話,一定會過來的……你看吧,這不是過來了。不過看起來好像和死也沒多大區別了耶,你說對不對?”
“……”
夜楓頭也不抬,根本沒空理她。
火瞳見狀聳聳。肩,乖巧地坐在一邊,雙手託著下巴,眨眨眼睛,安靜地看著。
確實如她所說,天暮已經和死沒多大區別了,能夠撐到現在已算得上是奇蹟了……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支撐著過來的。
火瞳實在安靜不了多久,她的眼睛轉啊轉的四處望著,忽然她兩眼圓睜,嘴角緩緩拉出了一個弧度。
“糯米球?”她看著不遠處混身雪白的與豹子有七八分相似的騎獸,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連忙用手用力揉了揉眼睛……果然是糯米球沒錯,就算孟極大多相似,可是它身上的這套馬鞍卻是月凜命人特意打製而成的,與她身上的軟甲格外相配,而且極少有人會使用火紅色的馬鞍吧?
就憑這個,也能證明那正是她走丟的糯米球。
火瞳興奮地跑了上去,一把抱住了它的脖子,由著它低下腦袋往自己的肩膀上蹭。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火瞳的笑容忽然一收,“咦,你的身上怎麼都是血呢?”
火瞳抬起手來往它背上摸了摸,血漬早就已經幹了,而且看它身上並沒有明顯傷口,於是她的目光不知不覺就移向了天暮。
不等她開口,就聽夜楓直接說道:“是它把天暮背過來的。”
火瞳愣了愣,隨即揚唇笑了起來,拍拍它的腦袋,“糯米球,你真能幹……不過,你們怎麼會走到一起的呢?”
“不知道。”
“我又沒問你,我在問糯米球呢……你是它的代言人?”
“……”
搭理她實在是個錯誤的決定,夜楓乾脆挪動了兩步,拿背對著她。
火瞳有些無聊,聳聳肩,丟下孟極,又跑了回去。
她看了一會兒,仰起頭來問道:“喂,他會不會死?”
“不知道……”夜楓的語氣中沒有以往的自信,“傷勢並不重,只不過不知道為什麼這麼些天都沒有治療過,所以……失血過多加上感染,很,很棘手。”
“不相信。”火瞳嘟囔了一句說道,“你的醫術是從嵐家學來的耶,連這種傷都治不好嗎?”
火瞳看著天暮大多是擦傷,唯有肩膀上的那處貫穿傷最重,但從位置來看應該沒有傷及到心臟,也就是說並不算是致命的。
她瞪著夜楓,覺得他是在騙自己。
夜楓苦笑,“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
火瞳雖然表現地似乎對天暮的生死並不在意,本以為這是她性情如此,但這一刻夜楓卻發現火瞳似乎有些不太一樣……或許就連她自己都沒有覺察到她此時的眼神中竟然隱隱透著一種擔憂。
很淡很淡,隱藏在她眼底的寒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