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聽了,只是笑出來:“怎麼會同你一樣。”
狐狸明明知道這話不過是字面上的意思,可心裡還是不由地一震,禁不住笑了一聲,急忙板了板臉,搡著杜衡向那群少女走過去:“同別人交往沒多麼困難,依你的模樣絕對吃得開的,你試試便知道了。”
狐狸其實只在心裡頭打著兩個主意。
一是讓杜衡和那些女孩兒接觸,如果他動了心,便能明白對自己的感覺是怎麼一回事了。第二個,則是萬一他不曾動心,自己便借得這機會,好好告訴他緣何自己在他心裡與眾人不同。
可狐狸不久後便後悔了。
杜衡學著他的模樣,竟也同女孩兒們聊的不亦樂乎。
狐狸初時一面同身邊的少女搭訕,一面偷眼去看杜衡,先看見他臉上難得燦爛的笑容,覺得格外賞心悅目,可後來,看他談笑風生的模樣,只覺得有些扎眼。
狐狸的心尖泛起一縷酸澀的感覺,淡淡的,卻別樣難受,他知道自己大約是醋了,可又暗暗埋怨自己的氣量怎地這樣小,就想不去在意,但臉色還是無法控制地暗沉了下來。眼前女孩子嬌花一般的面龐和身上清新的氣息再也沒有一點兒吸引力了,他突然開始悔恨,怎就想出這種餿主意來。
他的耐心彷彿剎那間磨沒了,眼裡泛著無趣的神采,嘴裡不耐地應答著姑娘們的話語,冷不丁聽見杜衡沉的嗓音,問:“怎麼了?”
他想也不想揮揮手:“沒事,就是突然覺得無趣的很!”
話音落地,身邊的少女便哀哀地撒起嬌來,嫩的滴水的聲音裡,跳脫出杜衡驚詫的問語:“啊?什麼?”
狐狸一震,從迷離中驚醒,一扭頭恰恰對上杜衡慢慢轉來的眸眼,再流連到他的手上,才發現適才那句話,原不是對他說的,不過是關切一個不小心劃傷了手的女子而已。
狐狸真真切切地感覺到喉頭難受地一梗,面上的閒適徹底掛不住了,煩躁和憋悶陰霾一樣蓋在臉上,他把手抱在胸前站著,嘴裡不耐地嘖嘖了兩聲。
杜衡奇怪地看著他,片刻,埋頭伸手在那女子的傷口上一拂,又含了笑低聲說了點兒什麼。
狐狸就看見那個女孩子紅著兩頰點了點頭,就不願再看下去了,鼻子裡哼了一聲,立時掉看視線去。
杜衡卻向他走過來,道:“還是回家吧。”
狐狸哼了一聲,也不多說,就是沉寂著走。
他們的腳程都快,不多時就快行到山下了,杜衡忽然停了下來,扯了扯狐狸的衣服:“你別像個女孩兒一樣,時不時就生氣的。”
狐狸早也把當初誘杜衡去勾搭女孩子時的心思拋到九霄雲外了,半天只冷冷地哼了一聲:“你也別總琢磨著我在生氣。”
杜衡咧開嘴開懷地笑了笑:“我同她們也不過聊的略微熟絡了些,可是從來不抱非分之想的,你若是喜歡她們中的哪個,我絕不會干擾你們的,你可莫要生氣。”
狐狸側過頭,微微鼓了鼓腮幫:他壓根就不清楚自己生氣的原因哩。
可聽著杜衡說從不抱非分之想,狐狸的心情又莫名地晴朗了一點兒,他把眼睛骨碌碌地轉了一週,突然問杜衡:“對了,你看適才那些女子,再看看我,有什麼不同麼?”
杜衡忍俊不禁:“噗,這,這本就沒有可比之處呀。”
狐狸斜了一眼:“有什麼不能比,都是人,你就看不出不同來?”
杜衡便認認真真地思索了一下,然後有些為難地問:“這,這要從哪兒說起?”
狐狸不耐地瞪了瞪眼睛:“隨便,別婆婆媽媽的。”
“恩……”杜衡沉吟著開了口,“不同之處,大約在於,恩,我同她們,似乎無論如何,也到不了同你這般親近的地步吧……”
他說著,認真地點了點頭,轉過那雙總散著溫暖漂亮的光彩的眼睛盯著狐狸:“阿瓊,我怎會有這樣古怪的想法呢?”
“這是都是愛呀!”一句話的事兒,可對於杜衡這種不解相思的人來說,解釋起來一定十分的麻煩。
狐狸想,要不用個什麼方法,誘他自己說出這真相吧。
他心裡盤算著,就藉故不和杜衡往山下去,把杜衡一人打發走了,自己卻晃盪到山裡,攀著一棵黃櫨樹吼:“侯青遙,下來!”
只聽見樹梢一陣抖動,一隻金色的猴子沿著樹幹躥下來,落地就變作一個眼神活絡的青年,衝著狐狸躬身打了個揖:“大王喚我何事?”
狐狸用手點著下顎,斜斜地瞟過去:“我問你,你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