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同杜衡在廚房裡蒸的雞蛋糕別無二致!
他咬了一口,細細地一嚼,覺得眼眶一熱,似乎要落下淚來。
他就合了好一會兒的眼,才叫自己平復下來,然後緊緊盯著金淺:“你快說說,那人生得什麼模樣,若是合了我的意,給你大賞!”
金淺笑著擺手:“小的看大王回來完,總有些不樂,只想討您開心,不要賞賜。”
狐狸聽得有點兒舒坦,卻還是白了他一眼:“廢話少說,快講!”
金淺點了點頭,正待開口,面上的表情卻變得訝異起來:“這,這卻怪了,大王,小的,小的想不起那人的模樣了。”
狐狸把剩下的糕狼吞虎嚥地塞進口中,把紙包揉成一團,擲在金淺的頭上:“怎麼這樣沒用!罷了,直接領我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昨天敲的很多,所以估計還有一章……如果木有斷網,一會就會發上來XDDDD
尋夫記
天氣早也轉暖了,山下的市鎮裡沿街栽了桃柳,抽芽吐蕊,一派盎然。
狐狸扮成富家公子的模樣,叫裝成小書童的金淺引路,也不顧去看這美景,只一路快速地走,待轉過兩個街巷,金淺就停下了腳步,四下環顧了一圈,奇道:“咦,早上明明在這兒的。”
狐狸也靜靜地站著,面上一絲表情也無,從金淺的身後慢慢走出來,盯著牆角默默地看,那兒確實還漫著甜甜的糕餅香,淡淡的,似有似無。
狐狸盯著地上一泓淺淺的水漬出了一會兒神,只在心裡一個勁兒地琢磨,賣糕點那人究竟會不會是杜衡,若當真是他,那他又為什麼要告訴自己,他再也回不來了。
金淺瞧著他發愣,也不敢驚擾,默默地站了好半天,才輕輕地出聲喚了句:“大王,要不,要不我們先回山上去,明天一早小的就來這兒,把那人給您帶回去?”
狐狸從鼻腔裡笑了聲,不作應答,只說:“先在附近轉轉吧。”
金淺只得隨著狐狸在鎮上溜達,感覺時間慢慢地漏過,瞧著狐狸板著的臉上,臉色益發難看。
就這樣東奔西走,天色就已暗沉了下來。
金淺小心翼翼地瞥著狐狸,喃喃道:“大,大王,要回去了麼?”
狐狸回到了那個巷口,一抬眼瞧見邊上有家客棧,便徑直走了進去,找小二要了一間上房。
金淺一時摸不透狐狸的心思,只得小心伺候著,替狐狸斟了杯茶,瞧著他慢慢喝了,火氣似乎也平復了點兒,就又試探著道:“大王,當真不回山去麼?這兒如此簡陋……”
狐狸難得露出疲憊的模樣,垂了頭,用手支著額,面上的表情掩在陰影裡,瞧不分明,卻又讓人覺得失落。
他嘆了口氣,也沒有訓斥金淺,就彷彿累極了一般道:“族裡的事,已經料理的差不多了,終於可以不用我掛心了,這次,若尋不到他,我就再不回去了。”聲音低沉的很,就像是自言自語一般。
金淺自狐狸回來完,就一直貼身伺候他,是極聰敏的,也明白狐狸心裡有個牽念,聽狐狸這樣一說,大略能猜到,狐狸是想守在這兒,第一時間瞧見那人的模樣,便笑起來去討好狐狸,想叫他不致那樣鬱郁:“大王其實不用這樣的,小的替大王守著便好,您自管安心歇息,其實,那人也未必就是大王您想尋的……”
瓷杯迸裂的聲音猝然響起,金淺話未說完,卻被嚇得狠狠咽回去,不自覺地哆嗦了一下,戰戰兢兢看去,就瞧見狐狸盈滿怒意的、格外明亮的眼神。
“未必是我想尋的?!若他不是,那我又該去哪兒尋他呢?!交給你們,我把這事兒交給你們多久了,結果呢,一無所獲!”
狐狸覺得積澱多時的怒意再也抑不住了,翻騰地湧動了起來,他是堅信著無論如何都會找到杜衡的,但偶爾多少也會有點兒不自信的疑慮。他是慣常把這樣負面的心緒壓制下去的,積累多了,就慢慢團成了心結,平日從不願觸碰、從不願去想,卻在這樣一個燭火搖曳的夜裡,被揪了出來,他一時無力去抵抗,只任由它蔓延開來。
金淺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大,大王,小的知錯了……”
狐狸低低地喘氣,指尖緊緊搭合在一起,不住地震顫,好久,忽然又沉沉地嘆息了一聲。
他自嘲地笑了笑,搖了搖頭,對著金淺道:“哪裡是你錯了呢……是啊,我怎該怨你們呢,我從不願承認的,可到底真的是我錯了。”他好容易把手慢慢地放下來,對著金淺淡淡地道:“起來吧,我要就寢了,明日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