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不棄所說,也正是他所擔心。
處於陸不棄的狀況,最好的處理方式有兩種。
一種自然是放了銀霜,然後摒除誤會;另外一種那就是殺了銀霜和金剛,甚至殺了在場所有的人,那麼軒炎陵如果沒有什麼特殊的手段,也很難追蹤出陸不棄。
雷丘很驚異,他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認為陸不棄可能能夠殺得了他。
這是一種很詭異的感覺。
顯然,在不知不覺中,雷丘完全被陸不棄那股智珠在握的狀態給震懾住了。
陸不棄太自信了,自信到讓雷丘打心底有些自嘆弗如的遲疑。
所以,在面對陸不棄的反問時,雷丘艱難地吞嚥了口:“我並不建議你這麼做,你放了銀霜公子,我向你保證,你絕對不會受到來自軒炎陵的報復。”
“你的保證有用麼?”陸不棄冷冷地看著雷丘:“你在這個小子的眼中,恐怕只不過是一個僕從而已。何況胡,在軒炎陵,你說話的分量有他重麼?”
“以前或許沒有,但是如今有!”雷丘鄭重道:“我既然保證,我就能做到,我發誓。”
深深地看了雷丘一眼,陸不棄微微頜首:“看在你這麼努力的份上,我可以再給他一次機會,但是他今天必須學會道歉怎麼寫。”
說話間,烈焚已經將一臉驚慌的銀霜給放了出來,但是陸不棄的卻以法力控制住了他。
感受到陸不棄那冷厲的目光,就算骨子裡流淌著的血再怎麼高傲,在這種形勢比人強的時刻,他還是聰明地選擇了低頭。
“對不起。”
在銀霜臉色極其難看地低垂下高傲的頭時,陸不棄淡笑道:“看吧,道歉兩個字,其實很容易就能學會的。”
然後陸不棄也沒有食言,將銀霜丟給了雷丘,並看向雷丘:“希望你能夠言而有信。”
雷丘大鬆了一口氣,感激地應道:“一定。”
然後雷丘便帶著銀霜灰溜溜地離開了。
在兩人出了急不來,酒肆中爆發出了熱烈的喝彩聲。
“真是大快人心啊!”紫吻深深地看向陸不棄:“陸不棄,你這一手教訓得實在是太漂亮了,我覺得古凕應該謝謝你。”
有人應和道:“就是,他大半輩子都沒能教誨兒子寫道歉兩字,您一下就教會了,高下立判啊。”
眾人又是轟然笑著。
感受到大家的興奮,陸不棄微笑:“看來這小子似乎很不得人心啊?”
紫吻點頭道:“如果他很得人心,就不會眼紅你仁義之名的傳播了。何況,一個囂張跋扈,目中無人,時常恃強凌弱的惡少,怎麼可能會有什麼人心?”
陸滅劫微詫:“他經常到這邊來麼?”
“他的確經常過來,聽說他快要窺天了,似乎是因為他修煉的功法在這異靈惡域中有什麼助益。”紫吻應道:“不過就他這種人,怎麼可能順應天道,一舉窺天呢?”
眾人又是紛紛應和,顯然在場沒有一個人希望銀霜達到窺天境。
“不過陸不棄,這銀霜絕對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你們日後可要小心……畢竟這軒炎陵可不是好惹的,何況這邊又是霸魔宗的地盤,而軒炎陵跟霸魔宗的關係一向不錯……”
紫吻的聲音漸漸壓低:“早兩天,霸魔宗的執法團剛離開,就是因為烈陽魔尊被殺的事情過來的。”
陸不棄劍眉輕揚:“謝謝提醒。”
這次沒有主觀去讓事態惡化,最關鍵的原因,就在於,陸不棄其實並不像樹敵太多。
因為厲天的關係,跟乷教的關係可以說幾乎不能挽回;而跟霸魔宗的關係,也因為烈陽魔尊的原因更加惡化。
如果這一次把軒炎陵得罪慘了,那麼真是半個軒乾洞天就都是陸不棄的敵人了。
陸不棄就算一身是鐵,能打幾個鉚釘?
所以這一次,在感覺到這雷丘還算是條漢子時,陸不棄願意給彼此一個機會。
陸不棄並不指望跟軒炎陵交好,但至少,軒炎陵別也插一腳來找他麻煩就成。
如果是陸不棄孤身一人,那麼就算得罪全世界,他也無懼。
就像是當初的狂神,他就屬於天不怕地不怕那種,就算是神,想要殺他,也不是一件易事,所以他基本上把六大門派的人都得罪光了,也就剩下一個龍域沒去招惹了。
“奇恥大辱,奇恥大辱,奇恥大辱!”
出了“急不來”的銀霜,整張俊臉都扭曲了,眼睛閃著綠油油的光芒,像極了一頭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