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不棄輕捏鼻尖:“爹,事情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這麼簡單……你們在這等一下,我去買一輛馬車吧!”
有錢能使鬼推磨,那些趕車為生的漢子,在死亡的恐懼下不敢出遠門,可是在幾倍的價錢面前,搶著要賣掉自己吃飯的傢伙。
陸不棄挑了輛雙馬拉的車,一行四人揚鞭輕喝,出了鎮子,沿著官道,朝洪山郡城行去。
洪山郡,屬於丘陵地帶,到處都是大小不等的山,即便是官道,也是連綿起伏,不太好行車。
為了儘快趕到洪山郡,陸不棄甚至給兩匹馬分別餵食了一粒谷元丹,這種暴殄天物的行為,無疑能讓行程縮短一兩個時辰。
“爹,你進車裡休息吧,這山風挺毒的,怕吹壞你的傷口!”馬車顛簸間,陸不棄輕撓被風吹亂的長髮,突然有種想把長髮給咔嚓了的想法,畢竟那樣利落些。
只不過這個世界卻也有“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一說,沒有人會輕易去理髮剃鬚,真要略作休整,都要祭祖沐浴,十分考究。
陸不棄的思維自然不會受這種風俗太大的影響,可他也覺得,或許要剪髮的話,最起碼該跟爹孃說一下,得到她們允許,也算是名正言順。
“不棄,你爹我沒有這麼弱不禁風吧?”陸康將頭上斗笠放下:“冰玉膏療傷效果非常好,都已經完全結痂了,用不了多久就能癒合了。你娘跟不悔兩個女人說說話,我呆在裡面也沒意思,出來看看故土的風景……”
陸不棄輕輕額首:“跟你印象中有變化麼?”
“沒有……山還是那些山,樹還是那些樹!”陸康目光落在紛紛向後移動的山景:“可就怕物仍是,人已非!”
物是人非,這是總難以言說的傷悲。陸不棄說道:“爹,沒必要有這麼多壓力,我不是跟你說了麼,爺爺、奶奶和二叔她們都還健在。”
“我想的不是這個!”陸康左眼閃著一抹苦澀:“而是這次回來,註定要與一個兄弟兵戎相見……無論是老大還是老三,這都不是我想看到的。”
陸不棄表情冷了下來:“爹,你把他們當兄弟,可是十八年前,他們又可曾把你當兄弟?”
陸康苦笑:“不論我們彼此當不當,可我們終歸是兄弟!”
陸不棄還想警醒陸康,讓他到時候可別婦人之仁,眼角卻是掃到一抹寒光,那是屬於兵刃的反光,當下一勒韁繩。
“咴兒咴兒……”馬鳴蕭蕭,同時人立而起,幾乎將馬車都掀翻,而由於慣性,馬車還向側漂移出米許。
而與此同時,十餘個身著洪山郡灰色私兵服的男子如劫徑強盜一般跳了出來,擋住了馬車的去路。
【第十七章 拙劣手段】(1)
【第十七章拙劣手段】
跟陸康對視一眼,陸不棄能清晰感覺到父親內心的疑惑和憤慨,當下跳將了下去:“各位兵爺,不知擋住我們的去路作何?”
“檢查……看有沒有逃犯!”一個手持明晃晃單刀的私兵頭目一臉冷漠地走了過來:“那個獨眼鬼,讓車裡的人都下來!”
陸不棄嘴角的表情抽動了下,可是在陸康的眼色下卻是沒有發作,而不等陸康去撩簾子,不悔已經攙扶著羅慧走了出來。
不悔那驕人的容顏,無疑亮瞎了眾私兵的狗眼,那個私兵頭目咕嚕間吞了口唾沫,忍不住哈哈一笑:“兄弟們,今兒個運氣真好,竟然碰上如此絕品的女人。不能搶財物,咱弄弄女人頭沒什麼話可說吧……”
“反正都要毀屍滅跡的,弄了誰有知道呢?”另外一個頭目也走了過來,眼中滿是**的焰火。
陸不棄眼角抽動了下:“你們想幹什麼?”
“想幹什麼?小子,看你將這麼漂亮的娘們帶到這給我們找樂子的份上,就讓你做個明白鬼把!”那頭目一臉獰笑:“我們貓在這旮旯角落遭蚊蟲叮咬的,可不是來觀賞風景的,我們要殺人,哈哈……殺了往山裡一埋,就是玄獸殺的了,真是太好的藉口了……”
陸康氣得渾身發抖:“這些天洪山郡外鬧玄獸,就是你們這群兵匪在作亂?你們眼中還有沒有家紀國法了?”
“哪裡還輪的到你這獨眼鬼來教訓我們?”那頭目嘴角一撇,腳下一借力,已經躍起,手中刀呼嘯間,帶著一陣輕微的骨鳴聲朝陸康腦袋當頭砍去。
“找死!”這傢伙竟然敢在他眼皮底下砍他老爹?陸不棄怒喝一聲,右手橫擺出去,劈啪脆響,那頭目的身子在空中猶如被瞬間擊癟的布袋,身子驟然從腰間折斷,口噴內臟地摔落在一旁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