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迅速奔逃,直朝東止關東門跑去,本就不長的關道,不過片刻就已經出了東門。
“無須關門,放它出來!”陸風的聲音讓城關上的軍士大為鎮靜,只是開弩張弓地射向雲震和銅鱗犀。
轉眼,雲震也追處了關門,跟陸風的距離不到十五丈,雲震揮刀激發出數米長的刃氣,直襲陸風后背。
好個陸風,在這一刻表現出了驚人的騎術,身子一落,與黑馬一齊奔跑,在刃氣飛躍過去之後又翻身上馬,速度絲毫不減。
轉眼已經跑出了離關五十餘米,由於道路頗平直,銅鱗犀幾次衝刺,更是拉近了跟陸風之間的距離,雲震臉上浮起幾分獰笑:“看你這黃口小兒往哪裡逃!”
話音落下,犀鼻金背刀再次發出數道刃氣,儼然是覆蓋了高低一丈之內,如並排飛出的鍘刀,讓陸風躲都無處躲。
可是就在刃氣飛出之刻,陸風似乎知道雲震要出殺招一般,竟然從黑馬身上躍起,朝一旁的灌木從中紮了進去。
悽馬悲鳴,短促突兀,在嫋渡境強大的刃氣之下,再健壯的好馬也不過脆弱如紙糊,被瞬間割裂成齊整的數塊,直到以慣性摔落地上,那些內臟才嘩啦灑落,血水瞬間綻放出一朵血色的玫瑰。
銅鱗犀不過眨眼,已經衝到了黑馬跟前,目光看向灌木叢那一閃即逝的白影,卻是停了下來。銅鱗犀喜歡在平坦的環境中生活,也只有在發怒的時候對於障礙才會用蠻力解決問題,平常都會盡可能讓自己感受到開闊。
“不用擔心,就算是有千軍萬馬埋伏,我也不懼,今日定要抓住陸風這小子!”雲震輕拍銅鱗犀,讓其跟著衝進了一旁如若不仔細搜尋很難發現的小道。
雲震並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陸風那**裸的挑釁後面的用意。雖然因為兒子云雷死在了玄武大會的擂臺上,加上陸洪山一直以來對他的不敬,心頭充滿了怨念,會顯得急躁一些,可是作為三大州侯之一,他絕對不是一個那麼魯莽之人。在雲震自己看來,他這不叫魯莽,而叫藝高人膽大。
而實際上,如今還在東止關上屠殺的雲嘯和紀竕,都很是擔心孤軍深入的雲震。
雖說他們的情報,明確地告知了,陸洪山和陸泰都去了端蒙州,至少還要半月才有可能回來。而且雲震加銅鱗犀的組合,就算是府成境的玄修者,也不一定能十成十對他構成威脅,可這世事無常,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其他的人或者事情能夠威脅到雲震和銅鱗犀。
可不管如何,雲震在這一刻,一念之間,最終還是選擇追擊陸風!
【第二十六章 落石困獸】(1)
【第二十六章落石困獸】
陸風逃得很狼狽,非常狼狽。
有潔癖的他,身上的雪衣卻已經沾滿了塵土、腐葉、鮮血。
很講究的他,髮髻已經散了,臉上還一道開裂能見口腔內壁的傷口,那是險險躲過一刀刃氣時,被刃氣的邊緣掃中後的後果,差上一點,陸風就要被梟首。
不過也正是那一下,讓陸風壓迫了下自身潛力,調節了機體骨系,形成力學上的“拱”效應,使勁力在身體內順暢傳遞,掌握了以形整之態瞬間控制力量,順暢地傳遞到自己的足底,達到手足相通的地步。
這個地步,也就是所謂內家拳入門的行整層次。可別小看這形整層次,雖然沒有像陸彰那樣,直接達到了明勁層次,可是這個行整層次,卻無疑讓陸風對肌體的瞭解,和能量的運用都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舔了舔乾裂的嘴唇,陸風將血勁以新感悟的手足相通的方式,全部運轉在了雙腿之間,讓他在崎嶇不平的山道上變得更加的靈動,即便是這樣,也不敢有絲毫的停頓,因為一個停頓,很有可能就是死亡。
好在就如同陸風預料的一樣,銅鱗犀在平地上的速度很快,可是到了這種曲折錯綜的山地,就顯得笨拙了許多。那些枯樹,土坡,石頭,雖然在它的腳下都如同紙糊的,摧枯拉朽,可是影響一下它的移動速度還是很正常的。
也正是因為這樣,陸風才有可能有驚無險地逃出數里地。
“陸風小兒,停下來受死吧!”雲震依然還乘騎在銅鱗犀身上,其實以現在這種情況,他如果從銅鱗犀上下來,速度上或許比銅鱗犀會更快上一分。
只不過在感應力上來說,他沒有達到府成境,還是比不上玄獸,哪怕銅鱗犀不過才是二階的。在這種複雜奇特的地形中,雲震還是索性一直乘騎之上,反正在他看來,陸風不過是窮途末路,用不了多久必然能將之擊殺。
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