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蟲嚇得臉色發青,眼睛瞪得極大,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喬子暖也吃了一驚,看到那群密密麻麻的蚊蟲不停地湧上眉清的臉還有桌上的那壺葡萄汁。
彷彿是想到了什麼,喬子暖連忙拉著眉清急速地往不遠處的湖邊跑去,然後毫不猶豫地將眉清的臉埋進了湖中。
“天哪!你們看!喬子暖在幹什麼?!”原本正玩著馬球的人都紛紛將目光轉向這裡。
“我是眼花了嗎?她竟然將自己的婢女推進了湖裡?!”
臉上的葡萄汁被漸漸洗淨,那些蟲子吸不到甜美的汁水,終於散開。
可眉清的臉還是不可避免地紅腫一片。喬子暖也被眾人明著暗著鄙夷著。
“如此苛待他人,實在令人不齒。”
“她們不知從何處惹了這樣的髒東西。”
“就是,這樣的人,竟然還讓她繼續留在國子監麼?”
“那樣,豈不是累及了整個國子監的人?!咱們的名聲都該被她敗壞了。”
司徒芊芊在人憤怒的人群之中,望著湖邊的喬子暖,唇角勾起一絲譏諷,轉眸,又望向不遠處沉默而立的那簡兮月。
看著吧,這次她定會將小事化大,讓她喬子暖再也無法待在國子監!
鳳子觴原本想上前替喬子暖解圍,腳步剛邁開,卻看到她站在眾人的目光之中,卻神色自若,完全沒有半絲的驚慌和無措。
她只是用自己的絹帕沾了水,小心地敷在身邊丫頭的臉上。
湖光粼粼,少女俏麗的臉在耀眼的日光下似灼人眼球的風景,鳳子觴甚至能夠看到她臉上一層薄薄的,似渡了金光的邊。
心中似被一雙手,輕輕撥動了某根弦,緩緩漾開一種奇妙地滋味。
腳下,卻似生了根,竟完全邁不開半步。
抬起手,撫著自己依舊隱隱作疼的胸口,她是他鳳子觴十六年的人生之中,頭一個讓他疼痛之後卻又不忍心回報她半絲傷痛的女子。
可是……為什麼要是她?!
為什麼要是喬子暖!
這丫頭根本就是披著小綿羊外衣的母大蟲!
鳳子觴鬱悶地有些咬牙,哼哼,你不是說鳳墨予那老頭天下無敵嗎?!
那就等這他來替你解圍吧!
如此一想,鳳子觴徹底轉身,離開了現場。
望著他離開的身影,那簡兮月輕輕鬆了口氣。
她就知道,鳳子觴又怎麼會看中那樣的一個女子。
聽著四周越來越大的對喬子暖的討伐聲,司徒芊芊臉上的得意之色越來越重。
她定要將那低賤之人從此趕出她的視線!
卻沒看到喬子暖手中的絲帕被捏得越來越緊,越來越鼓,望向她司徒芊芊的目光也越來越深邃。
敢將主意打到她身上,哼哼,最近她正閒日子過得無聊。
司徒芊芊既然自動送上門,她也樂得奉陪。
*
傍晚,回到商王府,喬子暖就直奔鳳墨予的書房而去。
“美人大叔……”她自動自發地爬上了鳳墨予的腿上,在他懷裡亂動亂動,嘰嘰喳喳地說著這一日在國子監的各種八卦。
鳳墨予也由著她,索性連公務也不理了,任由這丫頭在自己懷裡,近距離地折磨著自己的耳膜。
“她們不愧都是皇宮貴胄的千金,身上的衣服真漂亮,尤其是司徒芊芊,那圖案都是如今最時新的呢。”
鳳墨予瞥了她身上白梨亂針繡的衣裙,即刻就發現了不對,“你今日落過水了?”
“眉清被蟲咬了,”喬子暖小媳婦似地仰著臉,兩隻小手拽著鳳墨予的衣襟,“我給她擦臉來著。”
鳳墨予一下子心就軟得要化了,心中越發擔心他疼在心上的小人兒在國子監受了委屈,“眉清怎麼會被咬?”
喬子暖嘟著嘴,搖搖頭,“不知道,我只知道午後也不知道是誰送了我一壺葡萄汁,眉清嘴饞,喝了一杯,就引來了好多蟲子咬得她滿臉都是包。”
她說著,又伸出兩隻手臂,將衣袖抬高,“你看,你看!我也被咬了兩口呢。”
喬子暖說著,又將頭埋進鳳墨予的懷裡,小聲嘀咕道,“聽說青蛙吃蚊蟲,若是能在國子監多養些青蛙驅蟲,這樣我們就會少一些被蚊蟲咬了呢。”
鳳墨予清潤的眼中泛過一絲陰雲,竟已經有人將手伸到喬子暖身上了?!
喬子暖卻在心中暗暗盤算,司徒芊芊,你懂得用蚊蟲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