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獸衝向下面幾個王爵,他們一定會本能地各自躲避或者還手,這個時候,你一定要趁著混亂,衝進地殼深處,去尋找【永生王爵】,將我之前告訴你的那些話,全部告訴他。如果能把他喚醒,說不定我們兩個還能活著離開這裡……否則……本來我還覺得,以我們兩個的天賦,並且佔盡了海洋的地利,說不定還有機會戰勝幽冥、神音,但是我剛剛看見了漆拉,那就沒用了……如果他加入這場戰爭……我們沒有任何生還的機會……”
鬼山縫魂沒有繼續說下去,他堅毅的面容離蓮泉只有幾寸的距離。蓮泉看著身邊這個從小到大都彷彿是自己的守護神一樣的男子,淚水漸漸湧上眼眶,混合著血液,被周圍捲動的狂風吹散在天空裡。她的心臟上彷彿壓著千鈞的重量,那種末日般的氣氛像是死神的雙手將他們兩個緊緊握在手心。因為她明白,縫魂沒有說謊,那個曾經叱吒風雲的前【一度王爵】漆拉,他深不可測的魂力和彷彿只有天神才配擁有的對時間和空間的天賦,完全不是他們兄妹能夠抗衡的。
突然,一陣強烈的酸楚湧上蓮泉的心頭,因為,此刻扶在自己腰上的縫魂寬闊有力的而手掌裡,正源源不斷地湧出純正的魂力滲透補充到自己的體內,彷彿帶著雄渾剛烈氣息的泉水般,流進自己的四肢百骸,翻滾著會聚到爵印裡。蓮泉抬起頭,正對上縫魂清澈而堅毅的雙眼,他目光裡的沉重和疼愛,像是匕首般劃痛了蓮泉的胸口。
一道白色的光芒從天空裡彷彿閃電般地朝麒零墜落過來,落在地面的時候光芒崩裂飛散開來,白色光芒的中心,銀塵俊朗如同天使的面容在風裡皺緊了眉頭。
“銀塵!”麒零迎著風,朝銀塵費力地大聲喊著,他的聲音被周圍的颶風吹得渺茫,“銀塵!發生什麼事了?”
銀塵走過來,躲進銀色盾牌後面的範圍,周圍的風聲一下子小了很多,他看了看面前神色緊張、面容蒼白的麒零和幽花,嘆了口氣,也難怪這兩個小孩子會如此驚慌失措,因為面前的局面,就算是曾經貴為【天之使徒】的自己,也沒有經歷過。他的腦海裡突然閃動出幾年前那場浩劫時的場景,天地彷彿都被染成了血紅。他心裡一酸,走過來,雙手按在麒零的肩膀上,用充滿磁性的聲音溫柔地說:“目前的情況還不清楚,【殺戮王爵】和【殺戮使徒】正在追殺【五度王爵】和【五度使徒】,我想是和【深淵迴廊】裡的那個神秘蒼白男孩有關……同時這個島上目前除了【一度王爵】之外所有的使徒和王爵全部到期了,不過其他的王爵目前都還在觀望和保持中立,事態發展到什麼程度,現在誰都不知道。麒零,你聽我說,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和天束幽花都待在這個盾牌的防護範圍之內不要出來,現在的局面不是你們能夠參與的……”銀塵還沒說完,就看見天束幽花和麒零的眼裡突然出現的驚悚的神色,彷彿看見鬼魅般的驚恐。他回過頭,視線一片昏暗,幾秒之後看清楚了,天地間密密麻麻的魂獸彷彿黑色雲暴一般朝他們席捲而來,劇烈的鳴叫聲帶著天崩地裂的魂力,沿路摧毀著島嶼的地表。瞬間,整個巨大的島嶼轟然震動起來,大塊大塊的岩石從島體上崩落,滑進黑色的海洋,翻湧高漲的海嘯朝著這個彷彿岌岌可危隨時都會坍塌的島嶼席捲而來。麒零胸口一緊,一股血腥味從喉嚨裡衝到嘴邊。他回過頭來看天束幽花,她蒼白的面孔沒有一絲血色,她的目光已經在無數魂獸撕心裂肺的鳴叫聲裡潰散開來,無法聚攏,血從她的嘴角流出來,滴在她的裙子上。
“待在這裡,千萬不要動!”銀塵迅速地站起來,他一揮手,銀色的盾牌拔地而起,飛快地化成幾縷白色的光線,吸收回他的體內,然後他將手一揮,一顆彷彿白色棋子般的東西“撲”的一聲射進麒零腳下的地面,下一個瞬間,無數純白色彷彿柔軟海草一樣的東西,從麒零腳下的地面上破土而出,周圍的空氣像突然間凝固了似的,萬籟俱靜,剛剛彷彿快要把胸口撕開的各種襲來的魂力,也消失不見,被純白色的不斷朝上生長的絲帶狀的東西隔絕在外,彷彿在這團有生命的白色海草範圍之內,時間被放慢了節奏,麒零看得呆了。他凝視著面前這片如同寂靜海底的小小空間,驚訝地說不出話來,過了半響,他朝著遠處已經飛掠了很遠的銀塵大聲地喊:“銀塵,你到底藏了多少好東西在身上,借幾個給我玩兒玩兒啊!我就一把破劍,太不公平了,會給你丟臉的!”
漫天瘋狂的各種魂獸,密密麻麻如同黑雨般朝島嶼上急墜而去,在這股足夠撕天裂地的雷霆萬鈞的魂力之下,是亞斯蘭領域上最傑出的一群人,他們對魂力的駕馭已經登峰造極。離魂獸群最近的幽冥、神音,雖然位居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