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金龍虎虎生威,即使如今的聖旨在歷經時間長河的洗滌之後,早已不復當初的嶄新,但這絲毫不改它們的磅礴氣勢。
“宸王軒轅宸,才華橫溢、高瞻遠矚、有經天緯地之才能,可克承大統,故傳位於宸王著繼朕登基即皇帝位。”
聖旨上潦潦數語,洋洋灑灑,末尾處一點硃砂方印,震人心魂。
“先皇的皇位是謀朝篡位得來的。”
“是啊。”
另外,在聖旨下方還有一張宣紙,上書:本王上承天命,本應繼承大統,但奈何暗遭兄長所害,被迫背井離鄉多年,但上天垂憐,令本王重新回到故國。卻因皇兄早已登基,本王不想大動干戈,為百姓帶來疾苦,故只得隱姓埋名,又因皇兄無道,本王深諳百姓之艱難,故踏入朝堂,為民請命,行本王應盡之責任。然,本王命途多舛,使身世曝光,新帝即位,欲除本王而後快。新帝表面有悲天憫人之心,實則不忠不仁、不義不孝,不僅以“清君側”之名義弒父殺兄,且,半年前意圖血洗丞相府,本王受屬下拼死相護,這才僥倖存活,對此,本王為了東軒太平,隱而不發,但新帝卻又以視察邊境為由,將本王遣出京城,不顧邊境數十萬將士之命,行暗殺之實。為此,本王痛心不已,今,本王要為邊境將士,為本王二十年的苦難,為天下百姓的安寧討回一個公道!
宣紙下面列舉著一連串“證據”,無一不在控訴著新帝所犯的罪孽。當然,七分真,三分假,這些或許都是發生過的事實,但究竟真實到何種地步,還是一個未知數,有時候,改變潦潦數字,便可將事實歪曲,朝著絕對對錯的方向走去。
當訊息傳到軒轅曄耳中之時,他正在未央宮與琉玥用早膳,也不管琉玥從始至終都沒搭理過他,依舊自顧自的說著與琉玥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琉玥表面面無表情,只是那微垂的眼睫毛卻在不經意的抖動,代表她並不是毫無觸動。
很多事情,她已忘了,他卻記得清晰,甚至能細數她的每一個表情!
軒轅曄放下筷子,聽到莫離的彙報,只是微微一笑,對此,並不意外。
“玥玥,慕璟宸攻進皇宮了。”
“嗯。”琉玥依舊波瀾不驚地用膳。
“玥玥,我們去看看。”今日一役,是雙方從很久以前就開始謀劃的一個局,且看誰才能更勝一籌,笑到最後!
軒轅曄拉著琉玥的手,坐上轎輦朝著宮門走去。
兵馬踏入皇宮,兩方對峙,此刻竟生出一種詭異的平衡,他們都在等著他們的主子前來……
另一邊,貴妃殿。
月如湘正躺在軟榻上休息,突然聽到外面慌亂的腳步聲,急忙開啟殿門,看到的便是這樣的景象……
太監宮女收拾金銀細軟,四處奔逃,有人不慎跌倒,卻無人在意,慌意和恐懼充滿心靈,讓他們不顧其他人的性命,竟是踩著跌倒之人的身體奔跑,甚至還有人搶著跌倒之人的財物……整個皇宮,亂成一團。
月如湘一驚,縷縷不安纏繞心頭,壓得她喘不過氣來。試問,做為一國權利最高的皇宮,什麼時候會遇到此等景象?無外乎就是宮變或國滅兩種情況。月如湘的第一個反應便是慕璟宸謀反了!
披上貂皮披風,託著八個月的身子,搖搖晃晃的朝外走去,在這個人人自危的皇宮,后妃的尊貴身份已不再是特權,所以一路走來,磕磕碰碰的竟無人扶一把,甚至還有人將主意打到她身上值錢的東西上來,只是,到底是受宮庭傾軋多年的人,憑著自身氣勢解決了那些膽小鼠目之人。
半個時辰後,宮門處。
軒轅曄與琉玥在御林軍的擁護下,與策馬立於三軍前的慕璟宸隔著數十米距離,相對而立。
慕璟宸一身白衣,背日而立,純種的汗血寶馬,昂頭而立,背上坐著他,光茫萬丈,為他渡上了層層金光,襯得他如遺世神坻。陽光在他的面部投下陰影,光線奪目,琉玥微微眯眼,竟看得不甚清晰,但這不損他的風華,更不損他在她心目中獨一無二的形象。
許是察覺到琉玥的視線,慕璟宸的目光投視過來,原本冰冷的眸子在投到琉玥身上,傾刻間變得深情而溫柔。四目相對,一眼萬年,他輕輕點頭,撫平了琉玥心底的所有不安。連日以來身處皇宮,雖表面鎮定如斯,但實際上她何嘗不擔憂,然,所有的不安、擔憂,對未來的莫測,皆在這一刻隨風消散,只因——有他!
身側,軒轅曄看著相視的二人,心一沉,拉著琉玥的手微微緊了幾分。
“慕璟宸,你以為就憑區區三萬兵馬,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