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格品,什麼貓、狗、驢、馬、鴨、芹菜、韭菜的,又不是菜市場的宣傳畫,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
李天佑又把目光放到了合格的那一小疊上邊,一張一張的重新審視著。首先便是一幅牡丹圖,碩大的花朵嬌豔欲滴。李天佑想象了一下,這若是繪在帆上,效果應該會更好看些。只是……船隊的徽章用這個真的合適嗎?李天佑想了想,還是抑制了自己把它放到不合格裡的衝動,畫功絕對是一等一的水平,剩下的就交給群眾的眼睛吧。
牡丹圖的下邊是一副刀槍相交的圖案,刀是繡春刀,槍是李家的火槍,這兩種兵器畫的十分寫實,繡春刀上一絲刀芒寒光乍現,火槍冷森森的槍筒冒著一縷青煙。這兩種兵器很好的代表了李家的發展歷程。畫功也是卓絕,不知道是出自誰的手筆。李天佑自己還是很中意這幅作品的,雖然它怎麼看都有點像是海盜旗。
而刀槍圖下邊的這張……這幅與其說是圖畫,倒不如說是刺繡。金燦燦的一條龍團在雲霧之中,這繡工著實的不錯。只是旁邊的布絲還掛在上邊,這分明就是新近從布料上給剪下來的。李天佑把臉捂了起來,“這混賬傢伙,還真捨得下本,就為了個船徽,連朝服都下得去手,萬一哪天嘉靖想要見他,看這傢伙穿什麼過去。”
這塊團龍圖案,確實是朱載垕從朝服上剪下來的,只不過李天佑有些多慮了,他哪捨得去剪自己的朝服,這朱載垕趁著別人不注意,偷偷溜進了景王府,把他弟弟朱載圳的朝服給剪了個大洞。這不,那景王又帶人堵住了裕王府,從早上天沒亮一直罵道吃下午飯的時候還沒停嘴。
這團龍圖的下邊是一方宣紙,宣紙上大大的一個“李”字,從書法的角度上來說,這字寫得著實一般,不過幅字是李家老爺寫得。那李司也不知道從哪裡聽了徵集船徽的事,早早的沐浴更衣,然後在李家祠堂寫下了這幅字。李福最開始拿過來來的時候,李天佑差點就給扔了,最後聽說是他爹寫得,咬著牙給留了下來,不管怎麼樣他也是李家家主,真要是連複賽都進不去,也太丟了人了些。
這幅字的下邊,是一副鯨魚圖,雪白的宣紙上刷刷點點,只用了很少的墨跡便勾勒出了一條虎鯨。這虎鯨畫的十分傳神,幾絲濺起的浪花彰顯著它的活力,微微張開的嘴裡露出了一排細密的尖牙,只是不管怎麼看,李天佑都覺得這畫上的虎鯨彷彿是沒有長大的樣子,虎頭虎腦的全身都透著稚氣。
“那徐若寧說這畫有大師的筆力,可誰家的大師閒著沒事會去畫這麼個東西?”李天笑著拿起了最後一幅畫。
這幅畫比較特殊,倒不是說內容特殊,這畫上只是畫了一棵葫蘆。鬱鬱蔥蔥的葫蘆藤上倒掛著一個碩大的葫蘆。這幅畫的特殊之處就在於,整個葫蘆的顏色,不是用顏料塗上去的,而是用金箔粘出來的。包括那些藤條,都是用銀線和銅線繪出來的。不管它畫的怎麼樣,至少從用料上來說,這畫足夠用心了。
入選的圖畫只有這麼多,本來還有一些畫功也相當不錯,比如說那綠色的星星和月亮什麼的,只是從內容上實在容易產生誤會,李天佑也只好將它們給抹掉了。
第二天,李天佑召集了全島上的所有人。開始公開投票,從那六張圖裡邊評選出最後的結果。這次評選由員外李司來做評審,這是他主動毛遂自薦的。在幾次三番保證絕不徇私之後,李天佑同意由他來主持這次活動。
為了這次評選,還專門在廣場上搭了一個高臺。這六幅畫依次的掛在臺子的邊上。評選的方法也很簡單,每人一文錢,現場放到自己中意的作品下邊。最後數錢出結果。
李司坐在高臺上,看著下邊熙熙攘攘的水手們,心裡說不出的滿足感。自從搬到了島上,李司每天除了和老伴聊天,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去祠堂裡炫耀自己的兒子了。現在難得能有一項具體工作,李司的心裡老懷大暢。
看著臺上滿面紅光的李司,臺下的李福有些不忍,低聲對李天佑說道:“老爺他最近心情難得高興,恐怕再這麼閒下去會閒出病來。要不還是把我手裡的事務交給老爺來做吧。”
李天佑搖了搖頭,“李叔,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你也得為咱們整個李家來考慮,你覺得我爹他主持整個啟航島能比你做的好嗎?”李福有些猶豫,試探性的問道:“要不我就分出一部分事務來給老爺?”李天佑繼續搖頭,“有一就會有二,你若是分出一部分來給他,最後的結果只能是慢慢的被我爹給擠掉。這是不可調和的矛盾。”
“那……那怎麼辦呢?”李福不怕自己被李司給擠掉,他怕是島上的這些事務在李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