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瓦利斯托的艦隊追到帕沙的附近時,帕沙的船隻已經完全的啟動了。船速從剛啟動的緩行狀態一路到了全速行駛的狀態。到了現在的這個時候,瓦利斯托發現自己再也無法接近帕沙半步。
儘管帕沙的船尾被水雷炸出了一個破洞,可是皇家蓋倫四桅杆的優勢在這裡終於體現了出來。只要帕沙不調頭轉向,瓦利斯托的船隊就只能跟在帕沙的身後。船體破損的皇家蓋倫,竟然和完好無損的護衛艦的直線航速是一樣的水準。
帕沙不敢再去轉舵,多年的海上劫掠生活也讓他經歷過很多次的逃亡。經驗豐富的他知道,自己現在任何多餘的動作都會導致船速下降,從而被後邊這隻來意不善的艦隊給抓住。
帕沙死死的抓住舵輪,任憑著自己這艘皇家蓋倫衝破一層層的波浪,現在的他,連羅盤都懶得去看,不管自己有沒有脫離來時的航線,只要能將身後的追兵給甩掉,無論到了那裡,他都能成功的回到亞丁。
而瓦利斯托也沒有半點放棄的意思。他知道帕沙的船隻受損了,現在是抓到他的最好時機。他也知道北非海盜的習性,那猶如毒蛇一般神出鬼沒的報復性攻擊,當初在巴塞羅那附近讓西班牙人吃盡了苦頭。所以帕沙也不能放棄對帕沙的追殺,如果現在他一旦被帕沙逃脫,恐怕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之內,他都得留在錫蘭來面對這個海盜無休止的騷擾。這無論是對於李家還是他自己來說,都是一件十分麻煩的事。
金秀才站在崗樓上,看著瓦利斯托的艦隊一路追著那條逃跑的皇家蓋倫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他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轉眼又將目標定在了那二號艦和三號艦的身上。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已經緩緩的漂出了水雷區的二號艦和三號艦,雖然已經是有將近一半的船體浸泡在了水中,卻依然是控制著船體的平衡,將船帆揚起,朝著錫蘭港的方向行進。這兩條船上的水手們彷彿是輸光了一切的賭徒一般,將自己的全部孤注一擲的扔到了賭桌上。他們看到了這個港口裡出動了大批次的船隻去追趕帕沙。他們的頭領已經將那船隊給帶進了無邊的印度洋,這是個極好的機會,只要自己現在衝進港去,就能將這個空虛的港口給殺個七零八落。而且現在帕沙剛好不在身邊,只要自己在這裡搶了大量的財物,然後再弄一條小船出海,找個沒人認識自己的地方,就可以過安穩的富翁生活。可以擺脫掉有今天沒明天的這種水手生涯。
所有的人心中都抱著這種想法,他的心變得比剛才更加熱切了。剛才的他們最多不過就是被帕沙僱傭過來殺人的水手。無論這港口裡有多少的財富,他們也只能拿到自己的那份酬金。而現在則完全不同了,他們從為帕沙而戰變成了為自己而戰,只要自己能夠搶到的東西,在帕沙回來之前,都將會是完全屬於自己的。不管是被僱傭的那些水手,還是原本帕沙從亞丁帶出來的水手們,此刻的想法竟然是驚人的一致。
被私慾充滿了的內心使他們發揮了自己的最大潛力,完美的利用著水密隔艙的特性使得這兩艘半沉的船隻依舊保持著平衡,雖然原本的船艙有一半都已經泡在了水裡。但是將船帆完全張開之後,這兩條船依然是在緩緩的朝著港口前進。
原本都有些無聊的金秀才看到這一幕,眼睛瞬間都亮了起來。微笑著朝身邊的水手說了幾句,那水手一臉壞笑的就朝崗樓的下方跑了過去。
那兩條半沉沒狀態的船隻終於衝進了錫蘭港,可能是所有人都已經出海去追蹤帕沙的原因,港口兩邊的炮臺竟然沒有朝他們攻擊。這個情況令這兩條船的水手又是精神一振。連炮手都沒有了的港口,就好像是一隻被剝光了的小綿羊一般等著他們去肆虐。
當船隻緩緩漂進了錫蘭港,那兩條船的水手瞬間就變了顏色。他們的心情也彷彿是瞬間就從天堂跌倒了地獄。滿懷著欣喜,準備大肆劫掠一番的他們將手中原本已經舉起的彎刀扔到了甲板上,所有人的兩條腿都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在他們拐進這港口的一瞬間,就發現了。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不是沒有任何防備的城鎮,而是呈半月形佈陣,將側舷完全對著自己的二十多艘戰艦。那密密麻麻的火炮已經全部被推出了舷窗。只要自己有一絲異動,就會被轟得連個骨頭渣都剩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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