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瑤期聞言不由得好笑:“父親,我已經及笄了。”
任時敏也笑了,語氣卻有些惆悵:“是啊,你已經及笄了。不過為父一直都覺得你還小,原本還想多留你幾年。”
“那女兒就在家多陪父親幾年。”任瑤期眨了眨眼,笑著道。
任時敏斜睨了任瑤期一眼,哼笑了一聲。
任瑤期不由得想起來之前讓父母應下蕭靖西的親事的事情。不由得也有些臉紅。
任時敏卻是正色道:“瑤瑤,你老實跟我說,蕭二公子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父親指的是?”
任時敏原本鬆開了的眉頭又皺了起來:“自然是他生病的事情,以前聽說他病得很重,有好幾次都在鬼門關前打轉,可是剛剛聽王妃的意思,又似乎另有隱情?平心而論,燕北王府二公子無論是家世還是相貌才學都無可挑剔,為父唯一擔心的就是他的身體狀況。你年紀輕輕的,總不能一嫁過去就……”任時敏頓了頓。還是將“守寡”兩個字給嚥了下去。
任瑤期想了想,斟酌說道:“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應該沒有外界傳言的那樣嚴重。”
任時敏瞭然地點了點頭:“他那樣的出身,倒也見怪不怪了。”不過想了想之後,任時敏又皺著眉頭糾結了起來,“為父又覺得燕北王府那樣的環境太複雜了些,他身為燕北王嫡子還難以躲避別人的暗算,你……”
任瑤期聞言看著自己的父親笑而不語,她知道任時敏說這些並不是想要從她這裡得到什麼回覆。這會兒無論是誰,任老爺也會找出一大堆的不是來。
如任瑤期所料,任時敏確實只是糾結了,一時無法適應小女兒要嫁人的事情。
其實在任時敏看來。還是孟世林那樣的女婿最好,人品才學都沒話說,上頭又沒有長輩壓著,有他這個泰山在。孟世林怎麼也不敢欺負他女兒,不然任時敏就告他欺師滅祖。只是話是這樣說,但是讓最寶貝的小女兒加給孟世林。任時敏還是不能免俗地覺得不太合適。
“那父親同意這門親事了嗎?”任瑤期在任時敏面前也沒有那麼多顧忌,笑著問道。
任時敏聞言看向任瑤期,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你自己不是願意嗎?爹不同意你不怨恨爹?”
任瑤期抿嘴笑,用手指輕輕扯了扯任時敏的袖子:“我聽爹爹的,爹爹要真覺得不好就拒了吧。”
任時敏臉色終於好看了點,之前鬱悶的心情也好多了,想了想,正色道:“不過王妃的性子倒是很好相處的樣子,看得出來她也很喜歡你。爹琢磨著吧,嫁個人,夫君好不好倒是其次,長輩喜歡你才是最重要的。”
任瑤期聞言一愣,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竟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任時敏看到任瑤期的樣子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嘆道:“看你母親就知道了。”
任瑤期:“……”
“你進去陪王妃說話吧,爹去書房了。”任時敏又發了一會兒呆,然後轉頭看了看正房,對任瑤期擺了擺手,抬步朝書房走去,衣袂翩翩,舉手投足依舊是那副名士風流的樣子。
任瑤期搖了搖頭,去茶水房裡親自給任時敏泡了一杯茶,讓丫鬟給他送去,又用托盤裝了幾碟點心,端著去了正房。
任瑤期進去的時候王妃和李氏正相談甚歡,兩人似乎也沒有聊什麼要緊的,王妃在說自己當年當徐夫人的弟子的時候的趣事,李氏聽了在一旁笑的開心。
見任瑤期進來了,王妃便停住了話頭,半真半假地對李氏道:“這話我們兩人說說就罷了,可千萬別讓瑤期知道了。我可是做長輩的,被晚輩知曉了年輕時候的糗事,以後可就沒辦法再擺威風了。”
李氏聽了又是一陣笑,點頭道:“這話有理,雲姐姐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就是。”
任瑤期將茶點一樣一樣的擺在了茶几上,一邊低頭笑道:“早知道王妃是在說這麼重要的事情,我應該早點進來偷聽的。”心裡卻是不由得想,王妃不愧是蕭靖西那隻黑狐狸的母親,這才說了多會兒的話,李氏就放下了防備和客套,喚起她雲姐姐來了。
王妃聞言,作勢輕拍了任瑤期一記。
王妃又略坐了一會兒,便起身告辭了,李氏和任瑤期一起送她出了二門。王妃上馬車的時候,看了看任瑤期,對李氏道:“府外的那些守衛,明日就撤了,你們行事也方便些。”頓了頓,她又意有所指地笑道,“過幾日,我再派人過來商議正事。”
王妃所說的正事,肯定是婚事無疑了。
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