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用的是右手寫字,應該不可能將左手字練得這麼好,也沒有這個必要。
可是他記得任瑤期握筷子的時候,拿棋子的時候用的明明是右手,所以難免有些好奇。
任瑤期回眸看了蕭靖西一眼。想了想將筆換到了右手,然後重新拿出一張白紙在上面寫了一個“靖”字。
雖然只有一個字,卻是讓明眼人一看就能覺得與之前她用左手寫出來的字不是出自一人之手。任瑤期的字寫得極好,清雋中帶著一股灑脫大氣。十分有名家風範,這一點連她的父親都十分滿意。
“用左手寫只是不想讓人認出來。”任瑤期笑著解釋道。
右手字她已經練了二十幾年,就算是想要換一種筆跡也能讓熟悉之人認出來。好在她左手字也能見人。
蕭靖西卻是看著那個“靖”字愣了愣。
其實任瑤期寫的時候只是隨手寫的,可能是因為蕭靖琳正站在書案的對面。因為兩人已經是朋友了。所以她並未顧忌所謂的姓名避諱。只是她忘了蕭靖西的名字裡也有個靖字。
好在蕭靖西的面容很快就平靜了下來,若無其事地將那張紙拿了起來,又與被任瑤期拿在手上的那一張寫好的信對比著看了看:“右手字比左手字好。”他客觀的評價道。
任瑤期聞言微笑著轉頭看了他一眼。半真半假地道:“這是自然,我平日裡都是用的右手,左手寫字多半是在做壞事的時候。”
蕭靖西看著近在咫尺的笑臉,聽著她對自己的打趣,也不由得笑了起來。
站在書案另一側的蕭靖琳看到的就是書案後的那兩人,一位君子如玉,一位溫婉秀美,他們一人手中拿著一張透出墨跡紙,極有默契的相視一笑後,低聲細語。那畫面竟是萬分的和諧,讓人不忍心打破。
鬼使神差的,從不喜愛詩詞歌賦也不喜傷春悲秋的郡主,竟是張了張嘴輕聲地喃喃念道:“從此綠鬢視草,紅袖添香,眷屬疑仙,文章華國。”
她的聲音很小,所以任瑤期沒有聽見。她也沒有看到站在她身邊的蕭靖西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十分古怪。
等到她注意的時候,蕭二公子早已經變臉般地恢復了正常。只是他的耳朵尖,不知怎麼的突然莫名其妙地紅了。
任瑤期正在與他說之後的安排,並未注意刻意注意他臉上的表情。
蕭靖西低下頭看著任瑤期一邊說話一邊輕輕顫動的眼睫,傳入耳中的聲音很輕很輕,柔和動聽,讓他原本想要走開的步子定在了原地,一步也動不了。
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像是突然間聽覺,視覺,和嗅覺都格外靈敏了起來,可是也陷入了某種夢魘裡,所聽,所見,所聞到的只與那個特定的人有關。所以身體的動作反而被禁錮住了。
蕭靖西突然間有些茫然,按常理這種表情是不可能出現在算無遺策嫡仙一般的蕭公子臉上的。
事實證明,沒有誰是真的萬能的。至少在無所不能的蕭二公子的人生中,也有連他無法參透的玄妙。
當然,以我們蕭二公子的本事,參透這些這也只是時間和經驗的問題。現在的他終究只是一個看上去強大到容易讓人忽視年齡的少年人。
“蕭公子?”任瑤期見蕭靖西沒有回應她的話,不由得轉頭喚道,卻見蕭靖西正看著她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什麼。
好在她喊的這一聲讓蕭靖西回過了神,蕭二公子垂了垂眸子,不動聲色地道:“還是讓同喜去吧。”
任瑤期表情有些古怪地看了蕭靖西一眼,她剛剛問蕭靖西能不能讓冬生去送信。然後蕭靖西想了很久回了她一句讓同喜去。
難道冬生和同喜不是一個人嗎?任瑤期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還是蕭靖西這人有怪癖,覺得用他的人就必需接受他給起的名字?連霸道都要表達得這麼含蓄而有“風度”麼?神仙的世界果然不是一般凡人能懂的。
任瑤期沉默了一會兒,溫順地點頭笑道:“好。”
只要蕭靖西肯幫忙,她不介意遷就一下他的癖好。
蕭靖西讓紅纓把冬生叫了進來,任瑤期將已經風乾了的紙摺好交給了冬生,然後細細囑咐了他幾句。
蕭靖西沒有干擾他們說話,走到桌旁坐下自顧自地喝茶。
蕭靖琳也坐回了他的對面,難得的有些若有所思地盯著蕭靖西的臉仔細地看。
“你剛剛又臉紅了。”蕭靖琳這次聲音很小,只有她和蕭靖西兩人能夠聽見。
“你看錯了。”蕭靖西拿茶杯的手一頓,語氣卻依舊平靜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