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嫂子怕那東西不乾淨。主動幫任瑤期拆開展開了來,放到了任瑤期眼前的炕几上。
果然是與上一次一樣的字跡,還是用工整的楷書寫的。只是這一次這張紙上只有一個字:“嘵”
任瑤期不由得苦笑,這人還有完沒完!猜謎還猜上癮了不成?
袁嫂子見任瑤期無奈的表情,不由得也將那個字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一邊好奇道:“大勇在撿到字條的時候先拆開來看過,不過他不知道這個‘嘵’字表示的是何意,只能拿回來讓五小姐看看。大勇說您上次猜的‘白龍魚服’應該是對的,這一次說不定也能猜到。”
是啊,她確實是不難猜到謎底,可是照不照那人說的做卻是有些為難。
任瑤期沉默了片刻,嘆道:“我知道了,袁嫂子先回去吧。晚些時候我在給你們遞訊息。”
袁嫂子見任瑤期這樣說也不知道她是猜出來了還是沒有猜出來,不過她又不好問,只能起身行禮:“那奴婢就先出去了,小姐若是有什麼吩咐就打發人去外院與我家當家的說一聲。”
任瑤期點了點頭,端茶讓袁嫂子退下了。
只是袁嫂子才走到門口,任瑤期就聽到外頭蘋果的說話聲:“你幹什麼?小姐說了不要人伺候。”
“嬤嬤沒有教過你嗎,客人來了要上茶。我只是進去送茶水,馬上就會出來,你瞎嚷嚷什麼?”這是青梅的聲音。
袁嫂子站在門口出去也不是,進來也不是。
任瑤期微微皺眉。
這時候又有一個聲音道壓低了聲音斥道:“你們在這裡吵嚷什麼?驚擾了小姐可怎麼辦?”是徐嬤嬤回來了。
任瑤期朝袁嫂子擺了擺手示意她不必在意,袁嫂子便將門“吱呀”一聲拉開了。
外頭的說話聲頓時都停住了。
袁嫂子與她們打了一聲招呼,便走了。
不多會兒,徐嬤嬤帶著蘋果和青梅兩人進來了,見任瑤期坐在炕上看書,徐嬤嬤忙告罪了一聲:“五小姐贖罪,是奴婢管教不嚴,驚擾到小姐了。”
任瑤期抬頭,淡淡的掃了青梅一眼:“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小姐,奴婢只是來上茶的……”青梅聽出來任瑤期語氣中的不悅,咬了咬唇辯解道,可是一抬頭對上任瑤期的眼神的時候卻是嚇得立即又將頭低下去,不敢說什麼了。
徐嬤嬤也被任瑤期剛剛眼中那一閃而逝的利芒給驚了一驚,低下了頭,垂手肅立。
上次在正房裡任瑤期一句玩笑話就將她和高嬤嬤換了過來,她以為任瑤期是個被嬌慣壞了的有些任性的孩子。
可是在任瑤期身邊伺候了一日,她卻發現這位五小姐身上並沒有一絲半點兒的嬌蠻的習性。待人接物十分的溫和有禮,幾個丫鬟中除了青梅這個姨娘派來的丫鬟外,其餘的幾個無一不說任瑤期是個脾氣好又好伺候的好主子的。
可是剛剛任瑤期的那個眼神……雖然並不兇惡,甚至可以說是沒有流露出太多的心緒的,卻讓她這個經歷了不少的成年婦人都有些發怵。
徐嬤嬤不由得暗暗提醒自己,以後行事定要更加穩妥嚴謹。
蘋果和青梅都退了出去,徐嬤嬤給任瑤期倒了一杯茶來,放到了任瑤期面前的小几上。
“嬤嬤有話要說?”任瑤期翻過一頁書頁沒有抬頭,隨口道。
徐嬤嬤想了想:“小姐,這個青梅丫鬟是不是並不適合留在您身邊了?”
任瑤期聞言手中一頓,挑眉看了徐嬤嬤一眼,眼中帶著溫和的笑意:“徐嬤嬤的意思是?”
徐嬤嬤不知道為何,竟是感到有些拘謹,她定了定神才道:“奴婢雖然才來了紫薇院一日,本不應該說這些。不過奴婢既然已經是小姐的管房嬤嬤,那管教小姐身邊的丫鬟就是奴婢的本職。奴婢瞧著這個青梅的心思似是並不在紫薇院裡?如果再留著,怕是哪一日會出變故。”
才來一日就摸清了丫鬟們的底細……這個徐嬤嬤果然不是個庸人。任瑤期心裡不由得一笑。
“那依嬤嬤所見應當如何?”任瑤期笑問,“說起來青梅和雪梨都是姨娘接管紫薇院的時候送給我的,除了她們還有其他的幾個丫鬟婆子。不過那幾個我用著不滿意,已經讓周嬤嬤打發走了。只是全都打發掉的話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了些,便留下了兩個。說起來雪梨做事穩妥,也還算本分,青梅性子跳脫,卻也沒有出過什麼大錯。”
徐嬤嬤想了想:“雪梨奴婢瞧著也是好的,小姐要留下來用的話也不錯,這個青梅怕是不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