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個做父親的人能說出來的,。
事實上任時敏確實算得上是一個涼薄的人,他熱愛的東西也有,只是太有限了,除了那些有限的他在意的事物,他對別的人事都看得極淡,不然當初他也不會說脫離任家就脫離任家,之後無論任家派多少的說客。甚至連任老太太用任老爺子病重的藉口都沒有能把他勸回去。
任瑤英也有些不可置信,她從來不瞭解自己的父親,不然剛剛也不會當著他的面說出那樣的話來,她伸手去扯任時敏的衣袖,泫然欲泣:“爹爹……”
任時敏皺了皺眉避開了她的拉扯,還下意識的用手彈了彈袖子。
見鵲兒還站在那裡不動,任時敏有些不耐煩了,皺眉道:“還站在這裡做什麼?沒聽到我的話?”
鵲兒立即回神,並招手叫來了幾個原本就注視著這邊動靜的婆子。低聲吩咐道:“先帶九小姐回去收拾收拾,老爺馬上要送她離府。”
鵲兒想要去找周嬤嬤來,並讓人通知李氏。
任瑤英這才真的害怕了起來,開始死命的掙扎著。不讓那幾個婆子近她的身。
任時敏轉身往正房走去,不管這裡的混亂,只是在轉過身去之後還不耐煩地吩咐了一句:“再折騰就敲暈了再送走,別擾了左鄰右舍清淨。”這一聲。令他語氣中的厭惡之意毫不掩飾。
鵲兒一身冷汗,不過看著吵鬧不休的任瑤英,她還是當機立斷的朝一個婆子使了個眼色。於是那個平日裡幹粗活兒的粗使婆子二話不說,抬掌在任瑤英脖子上狠劈了一記。
這個世界立即就清淨了。
李氏聽到動靜要出來的時候,任時敏已經走到了正房了。
李氏看到任時敏臉上的神色心裡就不由得咯噔了一聲,她沒有別的聰明才智,但是對於任時敏的脾氣卻是摸得很透。
任時敏與別人有些不一樣,他越是生氣就越是表情冷漠,而這個時候最好是不要違拗他的意思。
李氏原本想要問出口的話也嚥了下去,只默默地跟著任時敏進了次間,在他坐下之後又默不做聲地端了一碗茶放到他手裡。
任時敏接過只是原本想要往地上摔的,只是手才抬起來卻又放下了,將茶碗放到了案几上:“這茶杯雖然不值幾個錢,上面的畫卻是不錯,砸了可惜,也不值。”
李氏抬頭看了任時敏一眼,低聲應了一聲是,動作也越發小心。
任時敏面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只淡聲吩咐李氏道:“去準備兩百兩銀子,給任瑤英,送她離開。以後不要讓我再在這個家中看到她。”
李氏之前就已經聽到了動靜,不過她還是小心地確認道:“老爺是要送她回白鶴鎮?”
任時敏搖了搖頭:“她想要去白鶴鎮或者庵堂或者哪裡都可以,以後都與我沒有關係了,從這一刻開始她已經被我逐出家門。”
李氏不由得愣了愣,雖然她現在也不怎麼喜歡任瑤英,但是作為她的嫡母,她還是要過問一下的:“老爺,瑤英她犯了什麼大錯嗎?”
任時敏笑了笑,語氣冷淡:“道不同不相為謀,她再留在這個家中,再喚我父親,我怕我哪一日會忍不住將她沉了塘。”
李氏一驚,然後再也不敢說什麼了。
任時敏看了李氏一眼,漫聲道:“你只管按照我的吩咐行事,不會有人把髒水潑到你的身上的,是我要逐她出門,與你沒有任何關係。”
李氏忙道:“老爺別這麼說,妾身並不怕的。”說著便進去內室,親自拿了二百兩的銀子出來,用個布袋子裝好了。
鵲兒很快就進來了,周嬤嬤與她一起進來的。
任時敏一看到周嬤嬤就道:“周嬤嬤你來的正好,這種事情你辦得最利索,就交給你了。”
周嬤嬤聞言小心地打量了任時敏一眼,然後發現自家老爺說這話的時候一副實事求是的口吻,倒沒有故意諷刺她的意思,於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周嬤嬤很淡定地應下了,然後自然而然的接過了李氏手裡拿著的錢袋子,二話不說就掀簾子出去了,鵲兒也半句話都不敢再說,跟著周嬤嬤身後一起離開了。
在周嬤嬤的指揮下,馬車很快就準備好了,然後已經被敲暈了的任瑤英被兩個婆子架了出來,迅速地送上了候在二門口的馬車上。
一個婆子將自己剛幫任瑤英收拾好的一個大包袱呈了上來,讓周嬤嬤檢查,周嬤嬤只是掃了一眼就擺了擺手,然後掀開車簾子,將剛剛李氏準備好的那一袋子的二百兩的銀子扔進了馬車車廂,發出一聲悶響。周嬤嬤半點不擔心自己會不會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