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瑤期點了點頭。先讓蘋果退下了,然後笑著道:“你剛剛說的那件事情我會讓人去問問的。我還有些事情需要去處理就先失陪了。姜小姐既然來了雲陽城不如留下來多玩幾天,說起來你與這雲陽城還是有幾分緣分的。”
姜茜娘和姜氏對視了一眼,姜茜娘原本還想說什麼,頓了頓之後還是嚥了下去,與姜氏一起起身,笑道:“我是打算多住幾日的,雲陽城有許多地方我還沒有去過呢。那就多謝少夫人了,我回去等您的訊息。”
任瑤期笑著端了端茶,姜茜娘和姜氏告退離開。
她們離開之後。任瑤期沒有去九陽殿,而是回了昭寧殿,才邁進門檻就看到蕭靖西坐在東次間的軟塌上翻書,聽到聲音抬頭朝著任瑤期微笑道:“這麼快就回來了?”
任瑤期走到他身邊坐下,見他手裡拿的是一本花卉栽種和修剪的書,接過來翻了翻,一邊玩笑道:“修個園子而已,你還打算親自動手不成?”
蕭靖西靠過來,摟住任瑤期的腰。將下巴擱在她的肩上:“昭寧殿的一草一木都是我自己動手的,你不知道嗎?”
任瑤期聞言愣了愣,偏頭驚訝道:“所以昭寧殿的小園子你也要自己修?你還會這個啊?”
無所不能的蕭二公子理直氣壯地道:“現在還不會,我不正在學麼?”
任瑤期:“……”
蕭靖西將任瑤期手中的書拿了回去。笑問她:“那位姜六小姐剛剛來找你是為了姜家的事情?”
任瑤期對自家夫君的無所不知已經見怪不怪了:“姜家的事情你都知道?”
蕭靖西想了想,笑道:“也不是都知道,我只知道你讓姜家的人不得不主動找上門來。只是你的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正的目標並非是遠在順州的姜家。而是與姜家有姻親關係的韓家吧?”
任瑤期嘆了一口氣,斜睨著蕭靖西道:“這還不算都知道?”
蕭靖西莞爾。捲起手中的書輕輕敲了敲任瑤期的頭一記:“又是雲家又是姜家,還有那些與韓家有生意往來的家族這陣子都遭了池魚之殃,這局布的還挺大,你是想要孤立韓家麼?我說我不算都知道,是因為我不明白你若是想要對付韓家,根本無需這麼麻煩。打蛇打七寸,要一擊斃命,不要給敵人任何可以反擊的機會,你還是太過心慈手軟了。”
任瑤期拍開蕭靖西的手,整理自己被打亂了的鬢髮:“我不是心慈手軟,只是覺得沒有必要。我與韓家沒有任何私怨,何必不給人活路呢。至於韓家和任家的恩怨是怎麼回事你也知道,任家是欠了債的,應該還。只是現在也是該韓家收手的時候了,我不過是給他們提個醒,一邊鬧到無法收拾的後果,對誰都不好。”
蕭靖西伸手替任瑤期挽了挽鬢髮,搖了搖頭:“還是心慈手軟。”
任瑤期對蕭靖西的評價不置可否,她與韓家真沒到不死不休的地步,韓家除了那位固執的韓東山之外,其餘的人都是正常人,她並無惡感。
何況想要讓保住雷家和林家,韓家的存在也是不必可少的。如果沒了韓家與雲家聯盟,雲家再過些年定會徹底敗給雷家,到時候雷家一家獨大未必是好事。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樣無論是對燕北王府還是對雷家的長遠發展而言都不是一件好事。燕北不需要一家獨大的世家,只需要世家之間的勢力達到一個平衡,這樣燕北才能長治久安。
很多時候有一個勢均力敵的敵人存在,才是一種最好的保護。對下面的人而言這是平衡,對上位者而言這是制衡。
這個道理燕北王和燕北王妃明白,蕭靖西明白,任瑤期也明白。不然僅僅是靠著雲太妃的臉面,燕北王府不會這麼容忍雲家。只是現在這份容忍也有了限度,所以雷家才能順勢而起,漸漸的露出與雲家分庭抗禮的勢頭。
任瑤期不想讓雷家以後面對雲家這樣的處境,所以留下一個韓家也算是未雨綢繆。
“說起來這位姜家六小姐到是個聰明人。”任瑤期最後感嘆道。
蕭靖西笑著打趣:“她再聰明也要按照你給的路走,所以夫人你這是在誇自己?”
任瑤期白了他一眼,反駁道:“不,我這是在誇你。我再怎麼佈局,最後還不是都能被你猜出來?所以還是比不上你。”
蕭靖西也不與任瑤期爭,蕭二公子深深的明白一個道理,再如何聰明的女人很多時候也是不能與之理論的,於是他問道:“那麼接下來你要如何?”
任瑤期抿嘴一笑:“你猜?”
蕭靖西看任瑤期這副嬌俏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