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裁坊家下不來臺,逼著應親。這不是又來了,那裁坊老闆娘雖然人生得和善,對這事可犟著哩,估計還是要吃閉門羹呵。”
“哦!”
河依柳與秋葉飛相看一眼,也不知算聽懂了還是沒聽懂。
舞樂隊經過悅來酒樓的時候,鑼鼓聲嗩吶聲尤其響,震得人耳膜發疼。
突然,一個戴著牛魔王面具的踩高蹺人咚咚地進到悅來酒樓跟店員要口水喝,因為腿上還綁著高蹺,他進門的時候是弓著腰進來的。
愛看熱鬧的店員將一碗水端給他,和他站在一起,很明顯比他矮了一大截。
踩高蹺人將那牛魔王面具扯下,接過碗便咕咚咕咚大口喝起來。
這不是吳鉤村吳村長的兒子吳山麼!
在這裡看見吳山,河依柳與秋葉飛有點吃驚。
吳山喝完水也發現了坐在窗邊吃飯的河依柳和秋葉飛,白淨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踩在高蹺上居高臨下地主動道:“啊,想不到能在這裡又見到二位啊,那晚住在咱村裡那鬼地方沒嚇著二位吧。”
秋葉飛樂了,道:“吳山,你看我們不都是好好的麼。”
吳山嘿嘿地憨笑了,顯得很靦腆,輕聲慢語道:“是啊是啊,我年紀輕輕的都不信鬼,你們就更不該相信了。”
忽然,吳山將那牛魔王面具往臉面上一扣,調皮道:“看,這才是鬼嘛!”
他孩子般的舉止把唐蘭香和店員們都逗樂了。
“我該走了,我是我們村的舞樂隊成員,若不及時回到隊伍裡去他們該罵我偷懶啦。”吳山對河依柳和秋葉飛禮貌道:“二位後會有期。”
河依柳笑了,開玩笑道:“你意思是還請我們去住鬼屋麼?”
“啊啊,不是,當然不是,但願你們永遠也別去住那個鬼地方啊。”
吳山咚咚地踩著高蹺攆隊伍去了,他最後一句話跟平時比較起來顯得有些語氣急促。
“老闆娘,開兩個上好的房間,今晚我們就歇這裡了!”
河依柳一道完,就看見唐蘭香露出了兩個醉醉的酒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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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來酒樓共兩層,樓下是餐廳和八個包廂,樓上有二十八間客房,從街面看去,整座酒樓高出左右商鋪一大截,粉牆黛瓦,極具微派建築風格。
想必正因為建築,因為飯菜,因為客房,還因為有一個醉人的老闆娘,悅來酒樓還真是個取悅客人的好地方。
“實在不巧,連在一起的客房已經沒有了,你倆分頭住吧。”
既然唐蘭香這麼說,河依柳與秋葉飛只好各分東西去住了。
壽州城的白天似乎很短,夜晚說來就來了。
濃黑的夜幕又籠罩大地。
白日裡熱鬧異常的酒樓餐廳此時已空無客人,兩個店員正打掃著店堂。
“咣噹!”
剛被關上的店門猛然被一個人撞開,一個禿頭纖瘦的人興高采烈地闖進來,只見他上下左右環視一週,興奮嚷嚷道:
“哈哈,既然叫酒樓,一定有酒賣!”
他又扭頭對門外喊道:“黃老頭,我敢肯定這裡有酒!”
一聽到外面這個人說話,樓上客房裡的河依柳就忍不住地撇撇嘴,罵道:
“這個酒瘋子穀梁子,咋又跟到這裡來啦!”
雖然自己很不情願見到他,但他還是忍不住悄悄推開房門,走到樓梯口,躲在一個房柱後面朝樓下餐廳探頭看去。
果然,樓下的餐廳裡,穀梁子正從腰間摘下他那隻極大的酒葫蘆,對著打掃店堂的兩個店員使勁地搖晃,道:“聽見麼,沒酒啦,給我打一壺酒!”
“對不起客官,我們的餐廳已經打烊了,請到別處去打酒吧。”一個年輕店員道。
“打烊了就不賣酒了麼,是不是想要餓死我,叫這個世界再多一個死酒鬼啊!”穀梁子一臉不高興,有點死乞白賴。
一旁的黃柏松到是很冷靜,興許他對穀梁子的行為是見怪不怪吧,拿個手帕捂著嘴乾咳兩聲,才不緊不慢道:“老谷,人家不賣酒了,再換個地方吧。”
穀梁子道:“這麼大的酒樓都不賣酒,黑燈瞎火的,其它地方哪還會有酒賣?哦,你也想看我白白地餓死麼。”
酒瘋子就是酒瘋子,一日可以不餐,卻不可一日無酒。
河依柳偷樂了。
這時,黃柏松道:“老谷,別胡攪蠻纏了,前幾日二堂主麻常勇遭人暗襲,傷還未好,我們也該回去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