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依柳聽罷一愣,隨即又埋頭去吃,邊吃邊道:“不怕。”
“為麼?”
“你不會的。”
“我為什麼不會?”
“感覺告訴我,你不想我死。”
“回答正確。”唐蘭香在河依柳面前豎出大拇指,“我見過很多英雄,你最叫我敬佩。”
又來了!今天的唐蘭香真是與往常大不同,從一大早起,就不斷地給河依柳灌蜜糖,可河依柳一點不覺著甜,反倒有點反胃,不知唐蘭香葫蘆裡賣什麼藥。
常在江湖走,處處需提防,弄不好冷不丁就會掉進一個大陷阱裡,到時候爬都爬不上來。
經驗告訴河依柳,離敵人最近的時候,也是最黑暗的時候,度過去,才是黎明。
“客官,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唐蘭香瞅著河依柳道。
“別客官客官地叫,我知道你已經很瞭解我,直呼其名吧。”河依柳以攻為守。
“啊,啊,客人嘛,還是叫客官吧,直呼其名多不禮貌呵。”唐蘭香果然卡了一下。
“想問什麼,問吧。”河依柳直道。
“你吃飽了麼?”
“就這問題?”
“還有,你可感覺到肚子裡有一點反胃?”
河依柳又看見了唐蘭香露出來那兩個深深的酒窩,此刻她露出酒窩絕不是討好,而是殺人,心中一凜,仔細一體味,還真感覺到肚子開始有所翻騰,莫不會飯菜裡果真被下了毒?
這個卑鄙的老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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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
不行,還得起來上茅廁,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該死的唐蘭香,竟真敢給老子下毒,撕破臉了看不一刀斬了你!
忽然,河依柳想到了穀梁子,穀梁子喝了唐蘭香的高粱酒後不也是頻頻如廁麼?
唐蘭香會不會也給穀梁子下了同樣的毒?
毒有很多種,江湖中更是五花八門,唐蘭香下的這叫什麼毒?
從茅廁回來,剛隨手關上門,從門後突然閃出來一個蒙面人,二話不說,手裡握著兩把刀就刺向河依柳。
河依柳一驚,但他可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被殺之人,他的反應極快,赤手空拳啪啪啪與對方在房間裡瞬間拆了十招。
雙手對雙刀,雙刀卻沒討得半點便宜。很顯然,對方技不如人。
第一次偷襲沒有得手後,蒙面人就再也沒有機會殺河依柳了。
兩個人於是站在黑暗中對峙,誰也不主動上前一步,因為誰先上誰就有可能先死。
“想來殺我?”河依柳先道。
“不殺你來這幹什麼?”蒙面人應道。
“我知道你是誰。”河依柳又道。
“知道了怎樣,不知道又怎樣?”蒙面人歪了歪腦袋,從其眼睛裡閃出來咄咄的光。
“不管怎樣,我現在只知道你殺不了我了。”
“不一定,剛才只是一個試探,好戲還在後頭。”
蒙面人道畢,提著兩把刀勇敢地朝河依柳飛身刺來。
刀是好刀,鴛。鴦。蝴。蝶刀,夠快夠鋒利,在黑暗中竟然被挽成了兩朵白花花,而且忽而明,忽而暗,忽而上,忽而下,忽而左,忽而右,一直綻放在河依柳的身邊,恰似兩隻飛舞的蝴蝶。
“啊,這刀耍得真好看,但不知夠不夠堅硬。”
河依柳邊戰邊道,瞅得一個破綻,果斷出手,用大力金剛指夾住了一隻蝴蝶,指尖一發力,只聽啪一聲,那蝴蝶頓時折翅,一爿在蒙面人的手裡,另一爿嗵地一頭扎進了房梁裡。
蝴蝶折了翅膀自然是飛不起來了。
“河依柳果然厲害!讓我更加佩服了!”蒙面人終於歇手。
“不殺我了麼?”
“既然殺不了你還要殺,不是白費勁?”
“那麼,是不是該輪到我殺你了?”河依柳冷冷道。
“今晚是我來殺你,既然殺不了你,我走便是。”
蒙面人說罷就欲奪門而逃。
這次輪到河依柳不痛快了,一個騰挪就攔到了蒙面人的面前,道:
“休要逃之夭夭,你還欠我一樣東西呢。”
“什麼東西?”
“解藥。拿來!”
“什麼解藥,不懂,沒有。”蒙面人回答很堅決果斷。
“既然來了,不拿出解藥就別想走。”
“我非要走!”蒙面人一道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