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厲鬼!
吃人的厲鬼!
河依柳在黑暗中咧嘴笑了,他早料到這些傢伙就是令市民們聞風喪膽的厲鬼。
六隻探照燈緩緩向河依柳圍攏,刺眼的光芒讓河依柳彷彿聚焦於一個舞臺的中央,而四周一片暈眩,目無他物。
河依柳索性躺倒在土坡之上,舒展四肢,任那六隻熒光迫近自己。
迫近,再迫近。
河依柳想象著被它們咬斷咽喉,並一口一口吞噬自己的耳朵,鼻子,臉……
對,就像胡三一樣的悲慘。
三個厲鬼圍住了自己。
河依柳就像一堆美味的食物,展現在它們的跟前。
其中一個早已迫不及待,按照河依柳的想象,一口先咬向咽喉。
但是,它的嘴還沒咬到河依柳的咽喉,它自己的咽喉就被一隻強勁的手掐住了!
那也就是千鈞一髮之間,不過在河依柳看來,卻是成竹在胸,只待這一刻。
那鬼被河依柳掐住了咽喉,嗷嗷叫,四蹄猛刨土地,掙扎中竟弄的河依柳灰頭土臉。
河依柳一生氣,手上一緊,只聽“咔嚓”一聲,那鬼脖子頓時被自己生生掐斷。
去死吧!
嗖!
那隻鬼被拋的老遠,重重摔下,一動不動,成了死鬼。
還有兩隻鬼,它們不跑,同伴死了都不跑。
因為它們不想放棄今晚好不容易才尋得的美食。
河依柳是它們的美食。
但河依柳也把它們看做自己的美味,心道:這些傢伙拿去給胖廚師們,指不定會烹調出一鍋上等的佳餚!
刷!刷!
黑暗中有刀光劃過,剩下的兩隻鬼一聲都吭不出來,便喘著粗氣倒在地上,喘了兩口,便沒氣了。黑暗中的探照燈都熄滅了!
柳葉刀不是吃素的,斜斜的兩刀便將它們的脖頸割斷。
就像殺豫西羅漢魔與皖北神風張一樣,不偏不斜,不深不淺,多一毫嫌深,少一毫嫌淺,剛好要了它們的命。
柳葉刀很理解主人的心思。
河依柳這才站起身子,上前將那三隻死鬼拾起來,近瞅一眼,不禁道:
“好肥的豺狗!”
“想不到堂堂的河依柳竟在這荒郊野嶺裡殺豺狗玩,很有雅興嘛!”
隨著一個尖細的聲音,小林中颳起了一陣旋風,一團黑影閃現出來。
河依柳知道,自己等待的真正的厲鬼出現了!
這個厲鬼不吃人。
因為它本來就是人。
人只有殺人,而人吃人就不稱其為人了。
那團黑影遠遠地站在河依柳對面,也不靠近,也不退卻,隔著空氣說話:
“你是來找我的麼?”
“你以為我真的是來找鬼的麼?”
“你可知我也正找你?”
“不會是來找我尋仇的吧。”
那團黑影終於朝河依柳邁步走來,河依柳看清了它。
在這樣的夜晚裡,只有孤獨女鬼陳寡婦才敢一個人出沒。
陳寡婦道:“河依柳,我找你是來求證一個問題的。”
河依柳:“朱雨是不是我殺的?對麼?”河依柳搶先開門見山,“明確回答你,不是我!”
陳寡婦:“請你說出足夠的理由來!”
河依柳:“很簡單,我河依柳要想殺區區一個朱雨,還需要出刀麼?”
陳寡婦拉臉道:“這個理由不充分!”
河依柳:“朱雨的屍首是你搶走的,聽秋葉飛說,也是你親手掩埋的,你難道就沒發現朱雨不是死於刀下?”
“這個我真沒注意,當時也就急著埋了。”
“那好,我再告訴你,朱雨死的當晚,我和秋葉飛都在場,是我們聽到了朱雨的慘叫聲才趕過去的,那時,朱雨已死在一個壟溝裡了,我和秋葉飛還當場查驗了屍首,他是死於一把極其尖銳的錐子,傷口就在腦後,這一點,我和秋葉飛可以相互證明自己絕不是殺害朱雨的兇手。”
陳寡婦哼了一聲:“殺害朱雨,強搶銀票,難道不都是你們麒麟幫乾的麼?”
河依柳笑了:“我現在不屬於麒麟幫,我是一個叛徒逆賊,你難道不知道?”
陳寡婦輕蔑道:“全江湖人都知道你要投奔金龍幫,三十萬兩足夠一份大大的厚禮了!”
“呵呵,我河依柳是這樣一個小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