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憑著自己的力量把人——
(!!)
剛埋沒在感慨中的內心忽然覺醒了過來。
(沒錯還沒有把人救出!)
他改變了丹色彈丸的軌道。
“快住手太不自量力了!!”
察覺了少年意圖的瓦列克出了制止的叫聲。
“我知道。”
少年作出回答的聲音不僅僅是消耗的疲倦而且充滿了沉靜。
“我知道這是不自量力。”
那是下定決心要以全力沿著自己的路走到盡頭的人特有的一種異常真摯的覺悟。
“你這個火霧戰士真是……”
瓦列克明白到自己只有接受他的決定於是嘆著氣沉吟道:“……只有這樣才能生存下去嗎。”
交織著慨嘆和無奈、悲哀和共鳴那正是來自理解的話語。
“嗯。”
尤利點了點頭把神器“戈貝爾拉”更用力地刺向前方。
他的目的地就只有一個。
在一邊壓碎大廈壁面一邊下落的過程中雙方都豎起了各自的爪牙進行著一場混入了猛火的壯烈廝殺的野獸和野獸如今正在瓦礫的底部對峙著。雙方都因為疲勞而喘著粗氣但是卻把完全沒有減弱的殺氣化作了話語。
“委託人被人殺掉這還是第一次……雖然說只是我的愛好但也算是奇恥大辱了。”
“既然你那麼想的話就別幹那些多餘的事跟你那星星公主一起待在家裡別出來好了。”
修德南和瑪瓊琳在毫無懼色地說著話的同時挪動了一下獸腿為採取下一步行到把好了姿勢。
影響雙方攻擊時機的要素是什麼這一點是再清楚不過了。
由於亞納貝爾古被殲滅原來混淆著氣息的蒸汽也消失了。殘留在封絕內部的各人氣息已經能明確把握住。誰、在幹些什麼——現在、在什麼地方——接下來、打算要幹什麼——這一切都能感覺到。
對修德南來說——
僅僅是站在這裡就已經暴露在可能遭到從正面和上方夾擊的危機之中。他察覺到自身所處的這種危機性狀況然而卻沒有驚慌——
(那麼該怎麼行動呢。)
與其說是迷惘倒不如說為在攻擊時採取行動作準備而進行思考。
(委託人已經不在了……也沒必要在這裡為了爭一口氣而戰個你死我活。但是……)
他用老虎的眼睛注視著眼前殺意濃濃的野獸託卡。只有實際上交過手才能準確把握住的、難以對付的強敵的實感只有那個是唯一而絕對的判斷材料。
(這個殺手是不可能輕易把我放走的。)
不僅如此要是自己有任何逃走的舉動和鬆弛的表現就毫無疑問會遭到準確、猛烈而毫不留情的追擊。
(難道全部殺光嗎。)
那應該是最簡單的解決方法。以自己的強大力量把兩者都殺掉也並非不可能——
(但是。)
他以自身的爪牙和火焰把握住的實感制止了自己。
強力的火霧戰士在瀕臨死亡時揮出來的潛力是絕對不容小覷的。在這種沒有多大意義的收拾殘局的戰鬥中應該避免可能遭受重傷的不必要風險。
(真麻煩……還是撤退罷了。)
作出此決定的他並沒有考慮如何在不會輕易讓自己逃脫的敵人面前搶佔先機的手段。只是自然而然地隨著戰鬥的節奏在持續的危機性狀況中悠然地等待著靈機一閃的時刻。
對瑪瓊琳來說——
身上受了突襲造成的重傷。但是即使是這樣的身體如果拼死力去戰鬥同時進行夾擊的話應該也能改修德南施以痛擊如果順利的話說不定還可以把他殲滅。
(可是。)
她絲毫沒有打算輕易採用“拼死一戰”的做法。火霧戰士這種存在並不是單純只懂得濫用力量四處破壞的瘋狂戰士。而對此理解越深得人就越會有這樣的想法。也就是說存在於她內心深處的是——
(我不可以在這種地方死去。)
這樣一種為了自己必須執行的復仇而生存的“紮根於戰意、對生存的強烈渴望”。
以她為代表大部分陷於極限狀態的火霧戰士都不會輕易把自己的性命拿出來當賭注。為使命而生之類的。只不過是跟“魔王”訂立契約時的原則只是為了把行為正當化而在後來才附加上的理由而已。
(在殺死“那傢伙”之前我絕對不能死……絕對!)
最後她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