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有華蓋的床鋪。
當然,以這種東西作為盾牌想必也不能抵禦多久。或者說,即使有盾牌在手,想要抵擋赫卡蒂光彈的威脅依然充滿了危險性。即便如此而已,現在目光所及,也只有這唯的一一條活路了。
在最初的一擊到來之前,夏娜開始先制人。
(這傢伙最初做的,是抹殺作為僕人的「磷子」的存在。)
一把抓住鋪在床上的床單。
(光彈的威力,並沒有特地集中到某一點上。)
背水一戰般地用力把床單扔出去。
(再加上迄今為止所說的話……不會錯。)
當然,這什麼都不算的攻擊,很快就被襲來的光彈一一命中,燃燒著變成了空氣中飄灑的灰燼。天藍色的火星像下雨一般、而且還是傾注了熱量的大雨般、用火焰吞噬著所及之處。
躲在床鋪陰影下的夏娜,緊握著手中最後一張的賭注。
(還剩一次攻擊了,穩住!)
在下次能確實粉碎床鋪的攻擊到來之前,只要自己的設想沒錯。
砰砰!
強烈的衝擊使得周遭一切都在顫動,緊隨而來的爆風輕易地襲捲了全身。
「可惡!!」
毫無還手之力的火霧戰士,被粉碎的木頭碎片打在身上,如同洗禮在天藍色的火雨之中,終於使出了最後一招。只見她把被燒得慘不忍睹的絨毛毯朝著石頭地板上砸去。
「咳,咳!?」
呼吸被嗆到,視野也變得模糊了起來。
在這模糊的光景中,赫佳特的身影漸漸地接近。
「危險——就該被消滅。」
聽到這死刑宣告後,夏娜斷斷續續地,終於確認了她的意思。
(也就、是……)
雙方彼此間,還有不到二十步的距離。要是赫佳特越過床鋪的殘骸,在那裡釋放光彈的話,一切都結束了。
(我知道了。她不想讓這場騷動鬧出動靜……這是獨斷專行的……暗殺……)
在用完了手中所有能用的東西后,夏娜這麼判斷到。
而且即使到了現在,她依舊沒有放棄,沒有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對手的打算。
在因傷倒下之前,都要等待行動的時機,以能做什麼留到以後再說。
只是,不祥的念頭,一直縈繞在持續思考的腦袋裡揮之不去。
赫佳特終於又抬起了手指、充滿殺氣的、想要釋放光彈的時候。
正在這時、
兩人之間,黑色的力量剎那間劈開穿過。
「!?」
赫佳特吃驚地向上看去……
「……」
明白了這和意料的一樣後,夏娜無力地將視線轉過去……
在與尖塔一起被粉碎的天花板相離遙遠的上方,浮在那星空中戴著黑色眼鏡的身影居高臨下。
身後擺動著將屋子撞裂的漆黑龍尾,那是‘祭禮之蛇’——坂井悠二。
他的表情,似乎既有悲傷,又含著憤怒。
正如夏娜的觀察和推測,想擅自將身為妨礙敕命的火霧戰士秘密殺掉的赫佳特,毫不猶豫地把臉別開了。然後,視線所及處,一樣東西停留在眼中。
「!」
那是滾落到能眺望外面景色的陽臺上的,枕頭。
可以稱得上是她炎之證明的東西,在過於閃爍的水色中燃燒。在連燈光也稀疏的“星黎殿”中,放出一點耀眼的火光,彷彿是座標似的枕頭。
陽臺並不是偶爾處在枕頭滾動的位置。本來赫佳特選擇那裡做自己的侵入路徑,就是為了儘可能不讓光線外洩,把對手趕往房間裡頭。
結果枕頭卻在那裡燃燒了。
作為招來目擊者的記號。
在絕望之下,這已經是夏娜最大的對策了,而且也是冒險的賭博。
如果赫佳特從一開始就真想殺了對手的話,作為一個力量被封印的火霧戰士,一切應該都在瞬間終結的,不過實際上並沒有那樣。
比起冷靜徹底完成既定目的,她更重視的是,向對方吐露真心,聽從對方的吩咐,身為三柱臣巫女的自己。
結果被那份天真救夏娜,夏娜的破局成功了,這一賭正中頭彩。
看到那火焰而前來仲裁的人,是最好最適合的人。
赫佳特用怒驚交集的目光看著倒在地上的夏娜。
「你……!」
比起被無力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