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二話不說,便朝倉庫方向跑去。
她剛剛衝出房間,便聽到轟然巨響,她駭然回頭,高聳的摘雲樓攔腰截斷,轟然向薛府方向倒塌。
人影紛飛,驚呼怒吼相交,明珠臉上再無半點血色。
沒有人注意到唐天的靠近,無論是魏寒還是穆澤,都絕對想不到鬼臉會主動出擊。哪怕鬼臉能夠擊敗本森,但是在倆人眼中,單槍匹馬的鬼臉,根本掀不起什麼風浪。秦家明裡暗裡幹掉的有名有姓的強者,多如牛毛,兩人皆是見慣大場面之人,區區一個鬼臉,自然不放在心上。
秦家的巨大壓力之下,鬼臉能做的只有苦苦掙扎,主動攻擊秦家?這該多麼愚蠢!
只要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做出如此自尋死路的選擇。
潛伏到摘雲樓,唐天悄無聲息地摸近。剛剛突破,他的心神意志,皆處在最巔峰的狀態。哪怕再微小的動作,都會讓他體內幾近滿溢的源力一陣激盪。
進入戰鬥狀態的唐天,有著異尋乎常的冷酷。
這種冷酷不僅僅是對待敵人,同樣包括他自己。體內激盪的源力,他恍若未覺,心神堅定專注,他的動作、呼吸、心跳,沒有受到任何影響,每個動作都依然完美無缺。
他就像最出色的捕食者,把獵物悄無聲息納入自己的攻擊範圍。
魏寒正在練刀,刀光如水,連續不綿。他的刀法陰毒詭異,如同毒蛇吐信,每每總在最令人不可思議的角度殺至。淡淡的黑色,纏繞著雪亮如水的刀光,宛如夜霧籠罩。
魏寒好戰,為人脾氣暴躁,但是一開始練刀,他的氣質便陡然一變,陰寒奇詭。
驀地,周圍的空間,陡然發生變生。
他刀光上薄薄黑霧,消失不見,周圍的空間好似凍結,魏寒大駭,尖聲高呼:“敵……”
轟!
恐怖的力量,從他腳下炸開。
他只覺得地面顫動,整個人猶如騰雲駕霧,他心神狂跳,樓塌了。腳下的磚木橫樑,如同雨點般朝他激射而來。
幾乎想也不想,魏寒身形一晃,便朝外飛去。
眼看就要衝出樓外,魏寒視野內若有所察,心中警兆忽生,渾身汗毛根根直豎,一連串的刀光,朝前方激射。
叮叮叮!
火花四濺,幾道刀光,被什麼鋒利至極之物從中一分為二。
一縷寒意沿著魏寒的尾椎升騰直上,他終於看清楚,在他前方,幾根細若髮絲的法則線交錯縱橫,赫然封住他前進的方向。
這些法則線雖然極細,但是鋒利如常,如此混亂的場面,根本難以察覺。
剛才若是自己一頭撞上去,只怕現在已經被大卸八塊。
對手的可怕讓魏寒第一次感到心驚肉跳,腳下的爆炸,蘊含的力量絕對不假,但在這樣的局面下,還能悄然佈下殺招,此人手段之高,太可怕!
但是這麼一停頓,身後的碎石橫樑如雨點般激射而至。
魏寒手中刀光一卷一送,面前的碎石磚木如同被一隻無形大手拍中,倒飛回去。但下一刻,魏寒的瞳孔驀地圓睜,一個斑斕的圓球,如出現在他面前。
前所未有的危險感籠罩,死亡氣息離他如此之近,生死存亡關頭,魏寒沒有半點猶豫,脫手擲出手中的銀刀。銀刀一離手,便化作一團黑霧,黑霧翻騰咆哮,化作蛇形,昂首怒牙。
斑斕光球和黑霧怒蛇轟然相撞。
魏寒卻顧不得看清結果,用盡吃奶的力氣,向左側撲去。
飛出樓外的穆澤身形如燕,身後的摘雲樓上半截傾斜,但是無數碎石磚木,如同一蓬暴雨,朝他激射而至。
後面響起魏寒的怒喝尖叫,穆澤不禁一顫。如此混亂的局面,最適合敵人偷襲混戰,穆澤不擅長近戰,必須先脫離這個混亂的戰場。只要拉開距離,等著承受自己的怒火吧!
穆澤臉色鐵青,他身形如電,寶弓在手。
他的目光落在薛府人工湖的那座涼亭,那裡距離恰好適合自己發揮,而且周圍都無法埋伏,唯一可能埋伏之處,便是那處涼亭!急掠之中,穆澤拉開寶弓,一支光箭出現在弦上。
光芒一閃。
轟!
涼亭炸成齏粉,沒有埋伏!
穆澤心頭微松,速度急增,幾乎瞬間,出現在人工湖上方。
現在,到了反擊的時候。
穆澤轉身正對摘雲樓,他恰好看到魏寒狼狽外向衝,手上的銀刀不見,穆澤心中一跳,深吸一口氣,再度拉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