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凜是堯景帝派太監宣進宮裡來的。
此時他不卑不亢的朝著大殿上首的人施禮:“兒臣見過父皇,不知道父皇宣兒臣進宮所為何事?”
容凜看上去很恭敬,事實上語氣神態並沒有多大的恭敬,懶懶散散的。
老皇帝自然也看得出來,不過因為自己所做的事情,他多少有些愧疚之心,所以往常懶得計較,但今晚老皇帝的心情十分的不好,所以眼神陰驁無比,緊盯著大殿下首的容凜,森冷的聲音響起來。
“朕宣你進宮,是問問你和懷王之間的事情,倒底是怎麼回事?”
“回父皇的話,這事父皇應該問五皇兄,而不是問兒臣。”
“朕就要你說。”
堯景帝執著的冷聲命令,容凜也不推辭,直截了當的稟道:“之前有一個失了憶的女人找到了兒臣的府邸,那女人長得和大曆的嘉宜公主一模一樣,父皇應該知道,兒臣喜歡嘉宜公主,所以看到那女人,兒臣以為嘉宜公主沒死,便留她在府上,後來侍候嘉宜公主的人找了過來,一眼便認出這女人是假的,兒臣心痛無比之外,嚴加盤問,才查出這女人根本就不是嘉宜公主,她是寧安候府的蕭月香,聽說是五皇兄的人救了她,然後把她整成嘉宜公主的樣子送到了兒臣的府邸上。”
容凜說完不再吭聲,上首的老皇帝微眯,眼神陰沉嗜冷,大手手指輕叩著龍椅,並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問另外一件事。
“今晚有刺客進趙府刺殺趙家的大小姐,你可知道這件事?”
“回父皇的話,兒臣不知道這件事。”
容凜回答得很乾脆,一口否定。
老皇帝眯起眼睛盯著容凜,容凜神色很自若,看不出來不安的樣子。
堯景帝的臉色微溫,緩緩的開口:“君淵,朕若讓你交出你手裡的三千親衛,你沒意見吧。”
君淵手裡的三千親衛,十分的厲害,可相當於三萬兵馬,這麼一批人在他的手裡,與冥兒來說不是好事,尤其是在今晚發生了死士和紅焰教的事情之後,他越發的不放心了。
今晚趙府的刺客,他總覺得不單純,雖說按照道理應該是君華所為,因為君華計劃失利,所以試圖報復君淵,但是他對付不了君淵,所以便打算對趙家的這位小姐出手。
只是做為皇帝,堯景帝總覺得君華沒有這樣的能力,反倒是君淵有這樣的能力,必竟他手裡有這麼一大批人,所以他動了想收回三千親衛的心思。
不過君淵會同意嗎?老皇帝的眼睛眯了起來,盯著下面的人。
容凜先是一怔,隨之毫不客氣的笑了起來,瞳眸滿是冰冷,周身的寒意,他整個人仿似置身於地窖之中一般,冰冷澈骨,他可以感覺出自己周身的血液都是冰冷的,一點溫度都沒有。
他在大曆吃了這麼多年的苦,雖然後來不動手,但整個開羅的人手都是他安插進去的,整個計劃都是他佈署的,結果他回來不但沒有受到重用,還受到了排擠,現在這個稱之為他父親的人,竟然還要收回他手裡的三千親衛。
這是他自己用命拼出來的,這三千人是他花費了很大的代價和精力培養出來的,。
他現在竟然還想奪了去,容凜忽地淒冷地大笑。
大殿上首的老皇帝臉色瞬間黑沉,下首的夜瑾和趙子風二人紛紛驚悚,彼此相望。
沒想到皇上竟然打算奪睿王爺的三千親衛,他是懷疑今晚的刺客是睿王爺整出來的手筆嗎?
大殿上容凜還在笑,他若不笑,他就覺得心好痛,覺得自己的人生真是一蹋糊塗,為什麼會這樣,老天為什麼要這樣待他。
他倒底做錯了什麼,要受到這樣的對待。
容凜真的想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
上首的堯景帝實在受不了他的笑,冷硬強勢的命令:“住口。”
容凜的笑聲嘎然而止,他瞳眸微微的血紅,唇角是極盡譏諷的冷笑,他望向上首的堯景帝,一字一頓的說道:“父皇可以連兒臣的命一起拿去。”
堯景帝一僵,緩緩的開口:“你這話什麼意思?”
“父皇想要三千親衛不可能,除非我死了,既然父皇想要我的三千親衛,不如直接一道聖旨賜我於死地,這樣父皇就稱心如意了?”
容凜泠諷的話響起。
對於大殿上首的男人,他再無一點的眷戀之情,或者該說這男人就是他的仇人,他所有的苦,所有痛都是因為他,造成的,既然我入地獄,就沒有理由讓你不入地獄。
這一刻容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