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玹看著二人的背影，目光閃爍。隨即轉過身，朝著銀黎的方向飛去，臉上一片凜冽。
衛子啟抱著黃奕繞著高峰飛了一圈，落到了一塊凸出巨大岩石上，輕輕將少年放了下來。
黃奕坐在有些冰冷的岩石上，雙手抱著膝蓋，身體微微蜷縮著，澄淨的眸子眺望著遠方。
衛子啟在他身邊坐下，沒有說話。
天空中轟鳴聲不時傳來，一道道流光四處飛掠。
兩人靜默不語。
半晌，黃奕開口了，聲音輕柔：“衛大哥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衛子啟點了點頭，突然笑了，用調笑的語氣道：“沒想到小奕你竟然是龍族的龍首，還真是嚇了我一大跳。”
黃奕也跟著輕輕笑了起來。隨即他抿了抿薄薄的嘴唇：“隱瞞了衛大哥你這麼久，希望衛大哥你不要……”
他話還沒說話，衛子啟便搖頭打斷了：“我不會介意的。不管你是什麼身份，在我眼裡你都只是黃奕，僅此而已。”
少年頓時放鬆了下來，又道：“沒想到衛大哥你會來這裡呢。”
衛子啟轉頭看著他，突然伸手在他頭上揉了揉：“我當然會來了。不過你為什麼一開始不來找我，是沒有把我放在心裡嗎？”
黃奕輕輕搖頭，認真地說道：“這件事衛大哥你不應該插手的。畢竟那可是天守閣呢……”
衛子啟當然明白他的意思，失笑著道：“放心吧，沒事的。”
隨即，他收斂了神色，正色道：“現在可以說了吧？剛才你那位三哥的話到底是怎麼回事？”
黃奕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了，望著遠方，露出了憂鬱之色。
沉默片刻後，他輕聲道：“衛大哥你應該知道，我也是純血龍族。可是我的血脈有先天性的缺陷，本來是無法出生的。是幾位兄長卻耗費大量的天材地寶，聯手逆轉法則才讓我存活了下來。”
衛子啟認真地傾聽著。
黃奕繼續道：“雖然在兄長們的聯手下我順利地出世並且成長起來，但是血脈的隱患卻一直存在。並且隨著我的不斷成長，血脈的缺陷帶來的負面影響越來越嚴重。最近千年時間裡，我只能依靠龍源勉強壓下缺陷的血脈的反噬之力。”
說到這裡，他突然輕笑出聲：“上次鬼門的聖尊鬼殺讓我出手發動獸潮，就是用一份龍源來作為報酬呢。兄長們一直不讓我出去，不過看起來哪怕是這樣，我身上的情況也已經有很多人都知道了呢。”
衛子啟沒有說話，靜靜地聽著。
黃奕看了衛子啟一眼：“不過到了現在，哪怕是龍源對我也已經幾乎沒什麼用了。所以三年前我才會出現在幽豐鎮，就是想在生命的最後一段時間裡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
聽到這裡，衛子啟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悲傷情緒。
他笑了笑，道：“你沒想到會在那裡遇到我吧？”
黃奕輕輕點頭：“的確是這樣呢。沒想到會遇到衛大哥你。第一次見到衛大哥的時候，我就覺得衛大哥很不一樣呢。”
他歪了歪腦袋，想了想道：“衛大哥身上，有一種溫暖的感覺。就像是我晉升聖位的時候感應到的，那種來自世界的溫暖和包容的感覺一樣。”
“是嗎？連我都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麼偉大，能夠和這片世界相提並論。”
衛子啟壓下悲傷，用調侃的語氣道。
黃奕頓時輕笑起來，笑聲輕盈悅耳，笑容柔美。
他道：“能夠在生命的最後一段時間裡遇到衛大哥，是我的幸運呢。在學院裡的那段時間，真的讓我很開心。”
衛子啟笑了笑：“能夠遇到小奕你，也是我的幸運。”
他自嘲著道：“當初要是知道了小奕你竟然是一位龍族的聖位強者，我一定會被嚇一跳吧？那時候我可是什麼都沒有，卻能夠讓小奕你另眼相待，應該說我才是幸運到了極點才對。”
黃奕笑了笑：“我可沒有幫到衛大哥你什麼，衛大哥你能夠有今天的成就，全是靠你自己的努力呢。”
衛子啟笑著反駁道：“怎麼沒幫到我？你不是在學院裡免費給我教授了三年的大陸歷史課程嗎？這可是學院裡最受學員們歡迎的課程之一，現在都還有學員來問我你怎麼突然不見了。不過若是讓他們知道你竟然是一位聖位強者，一定會被嚇一大跳吧。”
聽到衛子啟的話，黃奕也笑了起來。他微微眯起了眼睛，似乎想到了在學院中當老師的日子。
“真想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