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志的堅持。”
“對,堅持很重要,但一個男人不僅要堅持,還要學會放棄,放棄已獲得東西;更要遠離恐懼,挑戰困難。”凌歡的嘴角微微翹起,露出絲譏誚,嘲諷道:
“可你壓根就不像男人,創作的琴曲被人據為己有,老婆也成了別人的婢妾,而你卻連站起的勇氣都沒有,究竟又是哪門子堅持?”
屈學子見凌歡,語氣不再咄咄逼人,便慘然哽咽道:“大人,您如何瞭解我等草民的悽苦?”
王賢德似隱約明瞭凌歡的意思,聞言冷冷道:“你以為,這位是豪門世家的公子嗎?錯了,大錯特錯,他就是以寒門子弟的身份,鬥翻豪門公子單中天的,凌歡凌公子。”
“啥?”屈學子猛地瞪大眼睛,震驚地盯著凌歡,失口驚呼道:“他便是所有寒門子弟的驕傲,智鬥單中天,勇壓海寇,力斬董雙波,智勇雙全的多情公子,凌歡凌公子?”
溼啊,沒想到,我頭上竟有如此多的頭銜。凌歡喃喃一聲長嘆:“不錯,我就是那,與單中天不死不休的凌歡,可惜,到此時單中天還活得好好的。”
屈學子似欲言又止,最後只是傷心地掩住臉,緩緩地蹲了下去,任由淚水從掌緣窸窸流下。
見屈學子落淚,同為寒門子弟的王賢德,也鼻子一酸。他太瞭解此刻屈學子的心中,那掙扎的心境,心有慼慼然地,想要俯身安慰,卻被凌歡暗中阻止了。
凌歡望著屈學子,搖了搖頭,憐憫地譏笑道:“收起你輕賤的眼淚吧!若你父母在天有靈,肯定會後悔,生下你這賤骨頭,這實在太丟屈家列祖列宗的臉了!”
屈學子渾身登時一僵,驀然站起身來,充血的雙眼,死死盯著凌歡,眼神裡充滿了掙扎。
“怎麼,說到你的痛處,想動手打我?”凌歡望著他,滿臉譏誚的嗤笑道:“那女人做的很對,任何女人跟著你這樣的窩囊廢,都不會有好下場……”
“你別說了——”屈學子怒聲喝止道。他的眼角,狠狠抽搐了兩下,一抹血色,清晰地沿著脖子向上蔓延,瞬間瀰漫整張瘦骨嶙峋的,年輕卻顯蒼老的臉上。
“嘁,你嚇我啊?老子不是嚇大的!”凌歡嘴角泛起詭異的紋理,傲然道:“就你這種窩囊廢,軟骨頭,還談啥清心寡慾的苦學精神,簡直是……”
“我跟你拼了——”屈學子突然像瘋子般,撲向凌歡。
第53章:狂衙役
屈學子額角青筋,如山脈般高高凸起,眼裡也噴出熊熊的烈焰,發瘋似的撲向凌歡。
“停——”凌歡戟指著他,突然暴喝一聲道:“你跟老子拼什麼?”
是啊!我為啥要跟凌公子拼命?屈學子愣在原地,須臾像被戳破的水泡兒,如喪考妣地呵呵慘笑起來:“凌公子之言如醍醐灌頂,令學生十分慚愧!”
慚愧?僅僅是慚愧有屁用。凌歡望著他,淡淡地道:“我聞聽你愛琴如命,可知琴心所向。”
琴心所向?這是何意?屈學子眼睛一亮,興奮地道:“求凌公子提點?”
我最擅長的是提點女子,你一大老爺們,要我提點啥?凌歡眉心跳了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不是在《送妻曲》中,曾經說過,‘平生志業在琴曲’的嗎?”
屈學子艱澀地慘笑道:“學生幼年便醉心琴曲,歷二十餘年,卻仍距琴道遙不可及,還有何面目再談志業。”
凌歡聞言戟指屈學子,怒極反笑道:“你明知單中天,是借你那首送妻曲踏入魂道,卻依舊意志消沉,這樣沒勇氣,沒堅持,沒擔待的懦夫,如何能做到——知音一曲百年經,蕩盡紅塵留世名。”
他怒其不爭地霍然轉身,朝著草屋外大步走去,並怒不可遏地,衝王賢德喝道:“王哥走了。”
王賢德:“……”
“凌公子請留步!”身後傳來屈學子,那惶急的呼喊聲,可凌歡睬都不睬,繼續往前走,屈學子急了,跟出屋子,咬牙喊道:“您告訴我琴心所向,我,我願意指證單中天——”
凌歡笑了,笑得跟狩到獵物的九尾狐似的。
邗縣單家,最近一段時間厄運不斷,先是家族驕傲——單中天被毀魂海,接著又失去對邗縣的直接掌控。
如今知縣王賢德,更是不知好歹,翻出了成年舊案,讓單中天以被告的身份,參加“送妻曲”一案的公開重審。這對單家來說,是赤果果的打臉了。
董雙波在武鬥中,喪生凌歡之手,這是單中天,怎麼也沒想到的事,但事實便是如此,等到董家將董雙波“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