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修煉雖然刻苦,卻總是不得要領……我覺得,這次斷臂可能是好事。”
沒有人接過話茬,他繼續說道:“世人都有些執妄了……除了奇術師之外,應該還有更多選擇的。我替徐師兄要了銀兩,也能讓他衣食無憂一段日子了。”
“說得好!除了奇術師之外,當然有其他選擇。”騅路從牆頭落下,在眾人面前站立,“在下騅路,想跟你交個朋友!”
吳一算一愣,抱拳道:“在下吳一算,騅路兄弟身手了得,在下佩服。不過,你的朋友傷了我徐師兄,我們這個朋友,怕是做不成。”
騅路笑道:“吳兄弟,你說錯了兩點。第一,我不是他們的朋友;第二,我並不是神術師。”他拍了拍腰間的劍,“你感應不到我的靈氣,不是因為我術法高強,而是因為我沒有一點靈氣,我是個劍客。”
吳一算這一驚非同小可,說道:“原來如此……原來是騅路大俠,在下失敬!不知大俠一路跟著我們,意欲何為?”
騅路道:“吳兄弟的師兄被人砍去手臂,竟然只要了白銀一百兩,實在有些不合常理。在下心中好奇,便跟上看個究竟。”他走了兩步,又道,“世人都以奇術為尊,吳兄弟說出那番話語,實在叫我心生敬仰。現身一見,想與你交個朋友。”
吳一算道:“原來如此!大俠不受世俗約束,活得瀟灑自在,你這個朋友,我交了!”
騅路哈哈大笑,上前擁抱吳一算,說道:“好兄弟!今夜我們不醉不歸!”
吳一算擺手道:“徐師兄傷重,我無心喝酒。這酒先欠下,來日我們兄弟痛飲一番!”
騅路點頭道:“如此,也好。好兄弟,我先告辭了。”
吳一算看著騅路走遠,他身邊的師弟說道:“吳師兄,你怎麼跟個匹夫做朋友?”
吳一算道:“逢場作戲而已。”
師弟又道:“師兄,這個既然不是那小子的朋友,也不是個神術師,那我們……”
吳一算道:“你以為我吞得下這口氣?我早就報復那小子了!”
師弟奇道:“報復了?”
吳一算伸手入懷,奸笑道:“我偷了那小子的通行令,沒有通行令,他拿什麼考試?”
眾師兄弟一掃臉上的陰霾,紛紛讚道:“不愧是吳師兄,真是解氣!”
一片讚揚聲中,吳一算的臉色逐漸陰沉下來。剛剛騅路和他擁抱的時候,已將通行令偷了回去,他卻絲毫沒有察覺。
吳一算冷笑一聲,說道:“顧師叔……在附近吧?”
師弟道:“顧師叔?他怎麼了。”
吳一算道:“請他出手,讓那小子和騅路這個混賬知道得罪我們的下場!”
眾師弟相顧而視,顯然不知道他們的吳師兄怎麼前言不搭後語,突然發起火來。
騅路能找到吳一算,並不是湊巧。吳一算出手偷通行令的時候,騅路便彈指將一枚“千里香”的花種射進了他的懷裡,千里香不但花開時異香撲鼻,種子也有淡淡的香氣,騅路循著香氣,不怕跟丟。
他如此大費周章,當然不是為了那目中無人的男人,他想的更遠。迎春三人雖然是同門師兄妹,但他們的關係十分扭曲,迎春在那裡扮演的是不受期待、不被在乎的角色。如果那男人的通行令遺失了會發生什麼呢?
答案很明顯,迎春的通行令會被男人奪走,無法參加考試的是迎春。客棧裡的一幕,顯然印證了騅路的猜想。
這或許有點複雜,但騅路一眼就能看穿,因為他也有過這樣的遭遇。不被重視、不被期待,甚至被歧視、被欺辱,兩人的遭遇並不相同,心境卻是一樣的。迎春表面上善談樂觀,但他的壓抑與痛苦,騅路感同身受。
騅路有些不明白,他偷回通行令是在幫助迎春,還是在同情幼年時的自己?
騅路不知道答案,他只想用手中的劍,替迎春開出一條康莊大道,要以一己之力攻擊千數名應試者,最終只留下一百人。
騅路站在屋頂上,背後是一輪圓月。夜風習習,打著卷周遊城市,騅路的目光,隨著風兒散落在城市裡。
鳥洲所有的城市都分作“市”和“坊”兩塊,客棧只允許開設在市中,眼下大部分應試者都集中在市中。除此之外,試場中也有少量供考生暫住的房屋。這些資訊,自然是先前的閒聊中掌櫃告訴騅路的。
今年新出的兩條規則,都是可能引發考生私鬥的規則,搖光城一定會對此做出一些策略。但是考生的數量太過龐大,即使早做準備,也不可能防備